太宰治问道:“言酱是不是吃醋了?”
“言酱就算吃醋的话,也该吃女孩子的醋啊……”
“织田作什么的……我又不会喜欢男人。”
在没有被搭理之后,太宰治又问道:“言酱是生我的气了吗?”
苏我言在石阶上走了两层之后回过头来,和正要抬脚跟上来的太宰治面对面站着。
粉发少女伸出手来,抓住了太宰治柔软的头发。
“你是不是傻啊?”
这直击灵魂的质问让太宰治傻了眼。
他这样一个聪明绝顶的人,还是第一次被问“是不是傻”。
这和别人直白地骂他笨蛋不一样,疑问句的口气,好像想让他自己承认“我很傻”一样。
苏我言搓了搓他的头发:“受到这么大的委屈,却完全不自知吗?”
本来就有些乱的卷发,在苏我言的揉搓之下,变得有些翘起。
太宰治惊愕地瞪大眼睛,良久说不出话来。
半晌,太宰治释然了。
他的情绪,被很好地理解和照顾到了。
他难以开口,无法解释的苍白和无力感,都被苏我言的眼睛捕捉到了。
太宰治握住了揪在自己头发上的作乱的两只手:“言酱那么凶,其实是在替我讨一个‘公道’吗?”
“你知道就——”正要傲娇地转过头去的少女,被一只手捞住了。
她从石阶上失去重心,扑进了黑衣男子的怀里。
然后两个人抱在一起,从石阶上滚落下去。
所有倾吐心声的话语,都在这一路滚下去的头破血流中被痛骂声遮盖:
“啊啊啊我鲨了你啊太宰治!”
不远处的建筑物上,隐藏好身形的mafia们正在观察着这边的状况。
“干部大人,首领和言小姐已经顺利离开Lupin酒吧了。”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不用继续观察了。”
部下又说道:“可是……”
中原中也问道:“可是什么?有话一次说完。”
部下:“属下认为,他们可能需要医疗队的救援。”
中原中也:“……?”
苏我言坐在椅子上,伸着胳膊让医生处理伤口。
膝盖处沾血的布料已经剪下来了,伤口已经处理过,并且洒了药粉。
她跌下来的时候头部被很好地护住了,所以只受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皮肉伤。
至于太宰治……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眼睛的绷带还没摘,脑袋上就捆了一圈新的。
他脸上有些细小的划痕,清洗伤口时,酒精淋在上面的细微刺痛感,让他一直很不配合地在躲。
但是他眼中一直洋溢着笑意。
看起来像是小孩子吃到了糖一样,幸福又安心的模样。
“首领,在头部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前不可以睡觉。”
医生把工具放到一旁,起身脱下一次性手套。
“言小姐,拜托你看好首领,他一向很不听话。”
闻言,太宰治嚷嚷道:“你这样说就很过分啦,医生,扣你工资哦?”
医生对这种威胁已经见怪不怪了:
“您活着还只是扣我工资,您要是身体出了问题,我怕是会因为不称职而送命。”
之后便是推卸责任的话语:“说起来,都怪您不注意,拖着言小姐一起滚下楼梯。”
太宰治此时满带着孩子气:“我真的会扣你工资啊!”
医生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是是是,随便您,如果我还不起房贷车贷的话,我会把自己吊死在港口mafia的窗户外面的。”
然后在衣服上挂上字条,写上“黑心首领带着他的小情人跑路了”之类的话。
太宰治抱怨道:“真的好困啊,昨天晚上我都没有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