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都戉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忽眼皮一抬, 剑眉上扬惊疑道:“你刚才说什么?我回来了?”
拳头怯怯地看向封都戉,觉得他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呐呐道:“您不是昨日出去了么?”
“我何时出去过?”封都戉面色一沉,瞥了一眼面前的拳头,正欲进殿, 神情一滞,眯了眯眼道:“你昨日见我离开时, 可看清楚去的什么方向?”
封都戉昨日一直待在黑河,从未出去过。
拳头见到的封都戉其实是梵朔所幻化,这一点,他自是不知。
“啊?”拳头一呆, 有些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 又怠慢不得,仔细回想,缓缓道:“是望夫崖。”
封都戉一怔,眼中暗光一闪而过, 顾不上多想, 急忙向广阎殿奔去。
此时,广阎殿殿前, 冥鸠一脸谄笑的帮封煞整理衣袍。
封都戉到的时候正巧赶上他君父幻形离开,目光一扫四周,并未寻得梵朔的身影,心里一阵发慌,怪不得会增加鬼兵防卫,能让这两位都离开幽冥,看来一定是有大事即将发生,只不过独独瞒着他罢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少君。”冥鸠看向封都戉,匆匆从殿前的墨玉石阶上走了下来。
封都戉斜睨一眼冥鸠,淡淡道:“你可知冥君是去哪了?”
冥鸠垂了垂眼,迟疑道:“属下不知。”
封都戉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冥鸠,兀自离去。
冥鸠暗觉不妙,忙阻挡在封都戉面前,拱手道:“少君,不可。”
“再问一遍,到底有何事瞒着我?”封都戉眼中寒光一闪,犹如利刃般刺烈。
“是,是灵玑…”
封都戉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截道:“什么?君父他们要对灵玑不利,在哪?”
冥鸠看着紧张到焦急的封都戉,摇头叹了口气,没想到他竟如此在意那个灵界灵女。
“说。”封都戉冷声催促道。
冥鸠眼神哀怨,低声道:“迷雾林。”
封都戉眼眸一沉,哪敢耽搁半分,转身间,眼前一道身影再次挡在面前。
“少君。”
属下接到的命令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封都戉离开幽冥,尤其是在午时之前。
“过了午时,那女子或许就不会再出现了。”冥鸠暗忖道。
“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封都戉喝道,见冥鸠不为所动,寒声道:“怎么,现在我的命令你已经不听了是么?”
“属下不敢,少君,别再去管灵玑了,属下不希望看到您和冥君父子失和,若是少君执意如此,还请从属下身上踏过。”
封都戉神情一阵惘然,冷笑一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冥鸠脸一阵青一阵白,身子却丝毫未有半点移动的迹象,他又何尝不知此举只是自找苦吃,再怎么说,无论他做什么,也不过是为了他安好而已。
封都戉面色一变 ,眼中疾光扫去面前的人,有种要将他生生活剐的愤意,身上透出一股寒气,掌心随风,向冥鸠击去。
冥鸠被打出去数米,喉咙一股腥甜,吐出一口鲜血,拭了拭嘴角的血迹,看向不远处面无表情的封都戉,咬了咬牙,向他攻了过去。
‘落花流水’难抵‘风吹涌动’,水光潋滟,华光四射,也不过还是短短一瞬,一招定成败。
冥鸠闭了闭眼,喃喃几句。
片刻,腥风四起,将封都戉笼罩其中,一个个骷髅头龇牙咧嘴聚拢而来,足足一百,满目射出幽绿色光芒。
“百骷骨。”
封都戉目光一凝,看向脸色煞白的冥鸠,怒道:“你。”
冥鸠一怔,面如死灰。
“百骷骨”是死去的枯骨怨念所形,释放的怨念会激起心中的愤恨执念。
一柄通身幽蓝的落魂杵出现在封都戉手中,同样是阴土之物,若是引魂吸魂,落魂杵的确是个好器物,不错的上等法宝,但在怨念面前,却没了用武之地,运用不当,只会将怨念吸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