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崚话语中明明不带一丝怒意,却让人遍体生寒,方才失言的那名武将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也都不用再争什么了,翊王叶岑,蓄意谋反,证据确凿,罪无可恕,按律当斩,命越王叶巍,出站擒贼。”
此言一出,底下武将都大惊,卢征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叶崚闭上眼,不再看他们了。
众人只好退下。
“这叫什么事?这么多武将在这,陛下一个不用,派越王,这不是想赢,这是想害死那个混……王爷吧!”一个年轻武将忍不住说了出来,不过他想起这是在皇宫里,硬生生把那个“账”字咽了下去。
其他人都默默点头,琢磨不透陛下出去一趟再回来这是怎么了,这种危急时刻,做这种要命的决定!
“陛下自有定夺,轮得到你多嘴?!”谢朗斥道。
“谢将军。”卢征叫住了谢朗,“是你陪着陛下和越王出去走了一圈,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谢朗看了看卢征,回望诺大的丹政殿,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
“陛下,太子殿下来了。”李实道。
叶崚睁眼,叶骏连忙上前行礼:“父皇,您回来了!可担心死儿臣了!”
“……骏儿,你过来。”叶崚招了招手。
叶骏来到叶崚身边,叶崚看了儿子几眼,突然问道:“你还记得,你五皇叔长什么样子吗?”
叶骏不明白,父皇怎么突然用这种语气,提起兵临城下的那个人,道:“只剩下一点印象了。”
他话音刚落地,叶崚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满面都是疲惫:“一别十五载,相见不相识……没有第二个选择了,谁都是。”
他苦笑一声,带着帝王,最深刻的无奈。
……
皇城城墙的守卫军再次动了起来。
无数弓兵登上城头,张开弓箭,对准了叶岑的军队,箭头泛着凛凛寒光,叫人不敢直视。
谢朗在城头伫立,望着城下的大军,对身侧的姜楼道:“侯爷,马上要开战了,您还是先下去吧,免得误伤。”
言下之意也是让姜楼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别在这待着添乱了,姜侯爷潇洒一挥手,毫不在意道:“没事,我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更何况……这场战,不会太激烈。”
谢朗一愣:“侯爷何出此言?”
姜楼:“你见过几个乱臣贼子,都在皇帝不在时兵临城下了,还像个二傻子似的,杵在那里等着我们整军迎战?”
他话音未落,城门开了。
姜楼真是不怕死,他直接探出头去看着下面:“翊王,是在等着咱们越王殿下呢。”
……
叶岑自城墙有所行动开始,就死死盯着城门,连属下在他耳边问:“王爷,我们下一步怎么办?”都没有听到。
知道看到那个意料之中,身着轻甲的“将军”。
“……青月。” 青羽
皇城长安,代表着人间最盛的福利繁华,若说长安为天下第一城,恐怕没有人会说出一个“不”字。
所以,哪怕几日前刚刚发生了那么严重的流血政变,长安城下血流成河,硝烟散去,士兵用最快的速度扫除欲孽,清理了战场,第二日戒严解除,长安的百姓又如以往一般,进进出出。
除了轻身经历的人,会对那件事唏嘘几句的,也不过就是日后,说书先生为了烘托情感,发出的那几下像模像样的叹息——
只是当时已惘然啊……
“爹,你是怎么赢的?”望舒趴在云青月膝上,问道。
云青月随手拨拢着望舒脑袋上的毛,道:“其实不算是我赢了,我根本没和叶岑真的交上几下手。”
“真的?”
“真的,战场上瞬息万变,哪里能就追着一个人打了。”
……
云青月踏着满目的断臂残兵,断箭烟火找到了叶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