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戚点点头,将手中的白色面具放到床头柜子上,“你的面具?”
沈清城弯腰从柜子底下的抽屉里摸出一个红色面具。
两张面具并排放在一起,一个红底白印记,一个白底红印记。
沈清城:“看起来还挺般配。”
陆戚告诉自己要习惯无视沈美人的骚话,他望着两张面具,若有所思。
红色面具,白色面具。
有洞的房间,没洞的房间。
魏添和小柳不同的死亡方式。
房间里两种类型的画。
这些区别应该指向两个不同的方向。
比如,这些动物为什么要针对人类?
沈清城在房间里待得很无聊,山下还好他能玩游戏,山里连不上网,他打开终端看了会视频又无趣地将终端关上。
房间的窗户是那种小窗,开得高,陆戚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灰扑扑的云在头顶厚厚地积了一层,无雪无风,不算太冷,“出不出去?”
闻言沈清城摸了摸肚子,他现在还不是很饿,不过在房间里待着无聊,还不如出去转转。
玩家们抱团守在房间,或忐忑或恐惧地警惕着小女孩口中可能出现的“不好的事情”,沈清城和陆戚却换上外出的衣服鞋子离开了古堡。
路上沈清城嫌不说话太安静,道:“陆戚,我们来聊天吧~”
陆戚肯定也很无聊!
正在思考动物仇视人类原因的陆戚侧目,“你想问什么。”
沈清城眼睛一亮,陆大哥真是太懂他了,“聊聊现实世界的事呗,你进这个游戏多久了?”
陆戚回想后道:“大概3年。”
3年!居然是以年为单位!
沈清城惊讶不已,“我听陈格说游戏会掉落现世券,可以让玩家回到现实世界,那这三年你有没有回去过?”
陆戚:“不记得了。”
沈清城:“昂?”
陆戚瞥了身旁的人一眼,解释道:“游戏的确会掉落现世券,但我的包裹里没有。”
沈清城思考了会才弄明白对方的意思。
没有现世券就直接说没回去过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说不记得?
陆戚话里的意思是指这三年他过副本不可能没有得到过现世券,但他没有用掉的记忆。
确实是,三年都没有掉过一张现世券,是有多黑?
唉,简简单单一句话直说不好吗,非要我费脑子想。
沈清城:“那你还记不记得是怎么进游戏的?”是活着进来的还是死了进来的?
陆戚:“嗯,在训练。”
“我是跟人打架进来的!”跟厉鬼,结局是厉鬼魂飞魄散,他死了,可谓是两败俱伤,沈清城摇摇头,心有戚戚。
他差点摔倒,陆戚扶了他一把,看见他的表情,“输了?”
“没输,不过也没赢,”沈清城无所谓道,“话说回来,这个游戏到底怎么回事?它选人的依据是什么?”
陆戚:“不清楚。”
就这么边说边走,不知不觉两人就到了目的地。
他们去了洪刚烈说的那片荒坟。
天气萧瑟,干瘦的乌鸦在枯藤老树上盘旋,远处植物枯败的地方,一块块黑灰色的墓碑伫立在茫茫白雪中,有的露了大半截在外面,有的只剩下一点黑灰色的顶。
“你站在这儿。”陆戚叮嘱了一句。
沈清城点点头,人贵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平衡不好,于是目送着陆戚抬脚走进墓碑群里。
皮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陆戚迈着长腿稳稳地走到一块就近的墓碑前,伸手拂去碑面上的雪渍。
家祖。
他再迈步继续走向下一块。
爱妻。
陆戚一连看了五块,碑上的字体有的很新,有的漆脱落了大半,分别是家祖、爱妻、家父、父母,最后一块才是爱子。
但最后那块也不是女主人立的,因为他没有在旁边发现“爱女”这块碑。
女主人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不可能只单独给一个孩子立碑。
他抬眸望了望,茫茫白雪看不到边际,黑灰色的碑一眼看不到尽头。
陆戚不断算再漫无目的地找,他来这里的目的本来也不是验证女主人是否给孩子立了碑。
他回头看了眼墓群外眼巴巴望着这里的人,拍掉手上的残雪走了回去。
沈清城等人稍近些就连忙问,“怎么样?”
陆戚:“确实不是同一个时间段的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