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出一口浊气道:“别提了,我问你,你可知道仙鹤台?”
周耀天道:“师傅指的可是我兄长负责监工的仙鹤台吗?传闻是大王将来为自己羽化登仙后所准备的一处极乐之地。”
“不错,正是此台。”
“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蹙眉道:“大王建仙鹤台,因根基没有打好,整个楼台在即将完工之际,竟一夜间坍塌,付之一炬!之后,所有参与建造的奴隶百姓都被处以了死刑,你要知道,参与建造的人数可是数以万计啊!”说到这里,语气不由有些激动:“数万多人,就这样如草芥般被夺去生命,真是造孽啊!”话落,一双老眼此刻愈发显得饱经沧桑。
听到这里,周耀天攥紧拳头,愤怒不已道:“这个昏君!”继而想到了什么,心下一个咯噔,连忙抓住他的胳膊道:“师傅,我兄长呢?”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道:“放心吧,你兄长虽为监工,但毕竟还是青州侯的儿子,只是被罢了官职,遣送回了青州。”
他点头:“也好,被罢了官职,总比丢了命好。兄长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眼不见,心为净。”
毛禅道:“这些只是其一,因为此事,引发了众多百姓造反,朝廷派重兵镇压乱民,如今民不聊生,你若出去见了,就知道何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周耀天认真的听了进去,问道:“师傅什么都明白,既知劝谏无用,就没想过弃官归隐山林吗?”
“为师答应过先帝,要护住赤焱的根基,岂能遇到困难便自己躲起来,为师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人,再有那些处于危难中的黎民百姓怎么办?谁来拯救他们?”他深深叹出一口气道:“不论怎样,我还是会继续劝谏,哪怕是大王逼为师去死,为师也认命了。”
想了想,周耀天居然有些理解他的苦衷,大概这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吧。
蓦然,话锋一转,他问道:“还有一事,请师傅帮徒儿解惑,徒儿这段时日来一直拼命练功,可练来练去除了力气变大了些,身手更轻快了以外,半点法术都不会,怕是玄儿现在都比我厉害,徒儿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快的办法可以学会法术。”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心浮气躁,修仙怕是有很大难度。”
“可是玄儿性命堪忧,叫徒儿如何能够冷静。”
“急也没用,她是灵石选中的人,一切自有定数。”
周耀天不甘心,扭头道:“我去后山静静心,你们用饭吧,不用等我。” “师……”
白鲤欲要喊他,被毛禅拦住道:“罢了,由他去吧。”
“可是……”
她心中不放心啊,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她不想他不开心。在她心里,周耀天就像是太阳一般的存在,有他在的时候,她才会觉得温暖。
见他大步流云的走远,再喊亦是无用,白鲤垂头丧气。她歪着一颗脑袋,声音略显奶声奶气的问道:“师傅,我耀天师兄最近到底怎么了?为何我觉得他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闻言,毛禅皱褶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一丝释然,他语重心长道:“这孩子长大了,不过,也该长大了。”
白鲤半知半解,之后又问:“我听他说,他这么努力的习武,是为了保护我清玄师姐,师傅您告诉我,他很喜欢我清玄师姐是不是?”
毛禅一叹气,缓缓摇头道:“只怕不只是喜欢,他已经情至深处,为她走火入魔了。”闻言,白鲤心下一紧,不由有些难过起来,却听他又道:“我知道你喜欢这小子,虽然他只把你当做师妹看待,但你也不必太难过,感情的事本就是两厢情愿,强扭的瓜不甜。况且,你不久即将修为金龙,与他是不会有结果的。”
“那……清玄师姐喜不喜欢我师兄呢?”
他轻轻一笑,早已看透了其中命数,缓缓道:“即便喜欢又如何呢,她二人命中注定,根本没有结果。”
白鲤微微一惊:“师傅为何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