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苍终于支撑不出,连对不起都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颁玉低头看着他,又是一句:“这就更难办了。”
小魔君跑来,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个孝子,忍住了伏在父亲身上“哭丧”的冲动,拽着颁玉说:“我们回魔界休整!”
颁玉犹豫了片刻,目光飘向院中的老树灵。
小魔君鄙夷道:“树我给你挪回魔界去,这总行了吧?”
颁玉:“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她要来背衔苍,却被小魔君抢了先,小魔君白她一眼,将父亲背在身上。别说,这小龙身板虽小,力气却不小。
将衔苍放到桃树下后,小魔君脱下外衣,对着上头的仙法图,捡起树枝说道:“再等等,还差一笔。”
“诶,你给我停下。”颁玉的桃花枝挡开了他的手,指着他画好的阵,“你跟我说,这是去魔界的门?”
“不然呢?!你很懂阵法吗?!”小魔君尾巴高高翘起,瞪眼。
颁玉:“我看你的起势,怕是去不了魔界,倒是能直接把你父亲送到白镜修家门口。”
“呸!”小魔君嫌这话不吉利,一口气呸了十八声。
颁玉把他挤开,挽起袖子,抹掉了他的阵法图。
小魔君:“你?!你什么意思!我父亲重伤,我们又刚刚破了白镜修的术法,此地不宜久留,再拖下去,不用等上门,白镜修自己就找来了!”
颁玉却是一笑,按住他的脑袋,轻轻嘘了一声,说道:“稍安勿躁,来,看好了,本仙只画一遍。”
她左手安抚龙,右手画阵符,几个呼吸间,优秀标准的转移阵就出现在地上。
老树灵缓缓点树枝,内心道:“这才是正确画法。”
而小魔君已经看呆了,龙口合不住,下巴都要掉了。
“喏,只差一笔。”颁玉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魔界的门,应该是……”
她缓缓添上最后一笔,顿时,阵图泛起万丈光芒,映亮了小院,恍惚间,小魔君还听见了飘飘仙乐,看见了彩凤起舞。
颁玉:“嗯?”
是她画的太好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天边七彩晚霞的光仿佛被此阵敛去,光芒过后,整个小院都不见了。
王都的街上,路过的凡人们抬手遮眼,待再放下胳膊,眼前空荡荡的,好像缺了个院子一样。
九重天外,云海仙山。
白镜修似是感应到了什么,慢慢睁开了眼,睡眼惺忪。
作者有话要说: 颁玉: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开大了。
云间月:上神,你可怜一下我,我出场才几分钟啊,你就给折了,呜呜。
颁玉:你捅过大龙,折的就是你。
云间月:我好歹是有名有姓的神器,这么没排面吗!
颁玉:我用过的有名有姓的神器多了,撒一把石头都能叫星飒,以为我会根据名字区别对待吗?
【其实云间月虽然领便当了,但它以后还会在台词中露个脸】
云间月:???这种露脸有工资吗? 白镜修坐于八方殿中, 殿内空空荡荡, 唯有白雾轻烟伴身,除此之外,竟然无一活物, 也不知从前八方殿中的那些仙子仙徒们去了何处。
白镜修慢慢起身,唤了声:“来。”
一纸人飞来, 落地成仙,躬身道:“神尊何处去?”
白镜修斜了一眼这纸仙卑躬屈膝的模样, 笑了一声:“师侄还是这样, 看起来最顺眼。”
他的声音在八方殿内回响, 这种空寂令他感伤一瞬,又道:“也并无什么好伤感的,这样反而清净。”
“神尊何处去?”纸仙再次问道。
“就去看看那个只剩头颅的老顽固吧。”白镜修道,“带我去见一阳星君。”
八方殿前,就是白镜修挪过来的祥云殿,名字听起来很吉利, 实际上却是处刑罪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