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体绝命_作者:苏子宛(147)

2020-01-22 苏子宛 年下攻

周浦深突然粗暴地将他抱在了怀里,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岑路的耳朵:“不许你说自己的坏话。”

岑路埋在他怀里笑了,他伸手环住他的腰:“彼此彼此。”

他们到底是有多在乎对方,才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谎话而惶惶不安,才会因为对方的一个动作而不知所措。

岑路在心里一声叹息,在周浦深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两人再一次回到疗养院时,收到了父亲差人送来的请柬。

穿着黑制服的赛方人员朝他们恭敬地鞠躬,并解释这每年一度的舞会,是在决赛开始之前给双方的选手彼此了解的好机会,而且“父亲”大人也会亲自上阵,让二人务必在明日晚间出席。

岑路和周浦深交换了一下眼色,当即便客客气气地答应了。

他们此次的任务就是接触这位神龙不见尾首的黑市老大,虽然早早地就住进了“父亲”的产业下,可他本人却总是如同雾里看花,始终不能瞧个真切。

舞会这种私人场合,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日在游艇上吹了寒风,岑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有点儿发低烧。周浦深嘴上没说什么,可却一直死抱着他不撒手,像是要让岑路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完成似的,一根手指也不让他动。

岑路在周浦深第五次拒绝让他自己喝粥的时候,终于有点无奈地开口:“小深,你让我自己来就行了。”

周浦深梗着脖子,依旧执着地把鱼片粥送到他嘴边,两只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一副岑路不喝他就不撒手的样子。

岑路心里有些许不快,从昨天两人小小的不愉快开始,周浦深就一直是这副样子,就跟故意向他撒娇想要证明自己的重要性似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岑路头痛地想,怎么两人睡过了之后周浦深这种极端保护欲又更上了一个台阶?

他还是喝掉了那口粥,但也强硬地从周浦深手里抢过了那只勺子:“小深,你将心比心地想想,作为一个男人,你被自己的老婆伺候得无微不至像个废人似的躺在床上,是不是会不舒服。”

周浦深愣住了,黑眼睛里迅速地划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他默默地递过那只粥碗,不说话了。

岑路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不会是自己烧坏了脑子话说重了吧。他连忙连粥带勺子一同搁在了床头柜上,伸手就要去摸周浦深露出来的毛茸茸的后颈:“小深……”

他刚想安慰安慰他这位很没安全感的小情人,话音却被敲门声打断了:“岑先生,周先生,我是来给两位做舞会准备的造型师,请问现在方便吗?”

岑路心烦意乱,大男人做什么造型!可刚准备让门外的人走人,周浦深就吸着鼻子站了起来:“我马上就来,岑先生需要过一会儿。”

岑路瞠目结舌,就那么看着男人走出了房门。

周浦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正穿着一件小细格的羊绒西装,打着白色的小领结。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靠着大厅金碧辉煌的柱子,轻轻叹息了一声。

舞会大厅里到处都是身着礼服,戴着假面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周浦深直到进了礼堂才知道,这所谓的舞会也是保密身份和长相的,没那么容易能近“父亲”的身。

别说是找到父亲了,周浦深苦笑着弹了弹银质的面具,他现在这副样子,连哥哥都找不到。

哥哥……

周浦深心里涌起一阵酸涩的感情。岑路在甲板上时失望的目光似乎依旧在他的心里存着残像,比北国的朔风更他心寒。

那不是哥哥的错,周浦深十分清楚,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问题。他就像是只贪心的鬣狗,对待岑路的事从来都不知满足。

见到了他就想和他亲近,亲近之后想要让哥哥爱上自己。

爱上之后呢?

周浦深心尖一痛,他突然发现,自己是在渴求某种叫做“地老天荒”的东西。

可鬼魅似的过去总是横贯在他们之间,暗夜里的黑影对着两人虎视眈眈。

周浦深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与岑路之间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就是这场泡影结束的日子。

再说了,周浦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自嘲摸上颈侧,自己这种随时会死的人,凭什么要求岑路许他一个地老天荒?

大厅的灯突然灭了,周浦深的视线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他本能地伸手去摸枪,却只有空空如也。

男人突然狂躁起来,不安和恐惧充斥了他的大脑,现在他的身边没有枪,也没有哥哥,这两样存在是安抚他摇摇欲坠的心的唯一途径。

现在却都不在他身边。

舞池里突然被打上了一束强光,带着妖娆面具的司仪捏着嗓子调动气氛:“先生们女士们,第三届‘驯兽’的总决赛即将在下周举行,应上届冠军之邀,此次舞会开场我们将由‘浓情之吻’开场,请各位在黑暗中释放自己,寻找你最想吻下去的那个对象,与他在这五分钟之内尽情缠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