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倒一点都听不出可惜的意思。
“没什么可惜的，”任淮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你们灭神宫不缺人。”
云生海楼笑道：“哪家公会会嫌人才少？”
是不嫌人才少，任淮心想。
但你有把人才往外赶的本事。
比如他那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徒弟，比如那个价值三百万江湖令的御灵。
“我还有个徒弟要带，”说起徒弟，男人的嗓音柔和了一些，“所以不考虑公会的事。”
事实上灭神宫马上要被收购了，到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到任淮这个当老板的手上。
“徒弟？”
云生海楼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回忆：“哦对，你好像是有这么个徒弟。”
他懒洋洋地笑着，提起易灵时就像提一只无关紧要的小宠物。
这让任淮突然想起有次竞技场，小姑娘告诉他的那句众叛亲离是真的，流落街头也是真的”。
她那个时候明明是带着笑的，笑意却不曾达到眼底，反而透着浓浓的疲惫。
思及此，男人眸色一冷，淡淡地垂下眼。
身体力行地和云生海楼表示：我的徒弟，关你屁事？
他实在没什么话和这个灭神宫会长说。
“她最近很出名，开个会都能听到她的名字，”云生海楼理了理衣襟，随口说道，“小蛋糕好好吃是吧？听说和你一起拿了‘杀神’的称谓——”
说到“杀神”二字时，云生海楼的声音戛然而止。
“杀神……”
他的声音不复先前的散漫，像是在思考。
不知想到了什么，男人的瞳孔剧缩：“这个副本，你带她过的？”
任淮有些莫名其妙，目光扫过云生海楼的脸，淡淡道：“唔，不算我带她，她自己也挺有本事的。”
云生海楼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不动声色：“自己也挺有本事？”
杀神称谓和别的普通称谓不一样，不是这么好拿的。
御灵当会长的时候，他们曾凑一起讨论过，并得出结论：如果他们二人来联手，还是有机会拿到的。
可惜到了后来，御灵走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云生海楼的内心浮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一个小辅助，就算有长淮的帮助，应该也不大可能坚持拿到这个称谓。
会不会是御灵——
“时间差不多了，”任淮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我该走了。”
“等等。”
云生海楼出声，叫住了任淮。
“？”
男人回头，眉眼间有些不耐：“有事？”
这下连表面上的虚假礼仪都不讲了。
“你徒弟，是叫小蛋糕好好吃么？”云生海楼看着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现在在哪？”
任淮轻笑一声——
关你屁事。
“你找她有事？”
“我想见见她，”云生海楼说道，“见见……我们服第一个拿了杀神称谓的人。”
任淮“哦”了声：“我和她一起拿的杀神称谓。”
云生海楼摇头：“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任淮似笑非笑，“无非就是一个称谓，我想你应该不缺吧？”
敏感地嗅到气氛中的不对劲，云生海楼翘了翘唇角，拖长了语调：“被你发现了啊——”
“不是因为称谓，是因为小蛋糕这个人，”他的眸色深不可测，“最近论坛都是她的事……多有意思的一个小姑娘啊。”
任淮冷冷地看了云生海楼一眼。
“她是我的徒弟，”任淮皮笑肉不笑，“有没有意思，我这个当师父的最清楚。”
这句话一出，两人之间的□□味顿时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