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秘书的笑，季瑶的心猛地一沉。
不知为什么，她想起了昨天网上电话里的那个声音——
又软又甜，像是在蜂蜜罐子里浸过。
那人似乎是刚刚睡醒，但季瑶知道，她可能已经醒了很久。
只有女人才懂女人。
这让季瑶有了前所未有危机感，这是她第一次在任淮身边发现除了工作外别的女人的存在。
于是她决定来一趟公司，找任淮当面说清楚。
秘书将她带到门前：“任总说只给您十分钟，请您抓紧。”
季瑶不耐烦道：“知道了。”
秘书离去后，季瑶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脸上换上优雅的笑，推开了门。
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听到门口的动静，他面无表情地抬起眼。
季瑶弯了弯眼，温温柔柔道：“淮哥。”
“嗯，”任淮点点头，“坐吧。”
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始终是一副疏离的模样。
“淮哥，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事想和你说，”季瑶理了理裙子，试探着开口，“昨晚……”
“……”
任淮掀起眼，毫无波动地扫了她一眼。
季瑶被这一记眼神吓到，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抓紧手里的布料，鼓足勇气：“昨晚，我给你打电话——”
“我说过，昨晚的事不用再提了，”任淮说，“已经过去了。”
季瑶：“……”
任淮：“还有什么事吗？”
“……有，”季瑶有些急切，“淮哥，其实今天我来是想找你帮个忙。”
任淮顿了顿：“什么忙？”
季瑶压根不需要任淮帮忙，但她生怕任淮就这样将她请出去，心有不甘，只能临时想对策。
“我想……请你帮我找份工作，”她避开男人的视线，声音轻柔下来，“你也知道的，我原本的offer是在临海，来首京只是临时起意……现在来了也有段时间了，还没找到工作，对我生活的影响蛮大的。”
目光扫过季瑶身上的高定连衣裙和限量的鳄鱼皮手包，任淮挑起眉，并不觉得没有工作对她有什么影响。
“你这是，”他迟疑了一下，“缺钱？”
“……”
季瑶没有回答，而是抬起眼，用一种柔软中混着几分无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任淮：“……”
任淮当然不行季瑶的烂理由，但两人同窗多年，站在同学的角度，对着这样一个并不过分的请求，他没有什么不帮忙的道理。
举手之劳而已。
“我认识的人不多，”任淮说，“可能没有你想要的工作。”
“怎么会！”
听任淮的语气有所软和，季瑶眼睛一亮：“只要是和我专业有关的，我都能试试……”
说到专业，季瑶又想起在前台碰到的那个女生。
很年轻很漂亮，长了一张花瓶的脸，却取代了她原本应该得到的位置。
任淮：“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工作？”
“……我想当画师，”季瑶毫不犹豫道，“淮哥，上次的那个新项目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是真的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还没等季瑶说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进来怎么不敲门？”
季瑶皱着眉回过头，碍于任淮在场，轻声责备了一句。
殊不知她刚才也是没有敲门就进来的。
来人似乎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却没有立刻走出去，而是往里一步关上了门……她手里拎着一个咖啡店的外卖袋子，透过透明的包装，可以看到里边是两份加奶加糖的红茶拿铁。
她的视线径直穿过季瑶，冲沙发上的男人笑了笑。
那笑容浅浅的，恰到好处地露出两颗虎牙，一副俏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