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反应极快,亦顺着天弋的话往下说道,“师兄佛道大成,实乃万民之福。他日,师兄若得以战胜祖师爷,凌若自当第一时间归顺。不过,眼下时机尚未成熟!师兄若在此时对我痛下杀手,祖师爷再无秘制沉香可用,定然雷霆震怒。祖师爷发怒,于师兄,并无好处。”
天弋闻言,慢悠悠地松开了凌若已被他勒出红痕的脖颈,转而朝屋内走来。
“她藏于何处?”
天弋落座在屋间案几前,替自己斟了杯茶水,浅尝之,眉头微蹙,“到底是手艺生疏了!索然无味。”
凌若答道,“凌若有孕在身,不得饮茶,只喝白水。”
天弋闻言,曜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愤怒。
他将视线从三米开外的窗台处移至凌若身上,额上青筋暴起,“谁允许你怀上的?”
凌若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答道,“师兄当日不也在青丘?”
“这一点,你和她倒是极像。浪荡货,欠收拾!”
天弋饮尽杯中白水,旋即一手捏碎茶杯,任由自己掌心被碎瓷渣划得鲜血淋漓。
我看着一脸阴鸷的天弋,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要是再刁难凌若,我定不顾一切,冲出去同他拼命。
虽然,与他拼命无异于飞蛾扑火,但我实在没法看着一心为我的凌若再受伤害。
天弋出神地看着手心的伤口,忽而抬眸,面露诡谲笑容,邪魅狂狷。
“清理干净,用嘴!” 凌若杏眼微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师兄,还是让凌若替你包扎吧!”
她话音刚落,急于避开天弋灼热的视线,连连起身,翻箱倒柜寻着药酒纱布。
未曾想,天弋长臂一伸,忽而将她揽入怀中。
“师妹,可否愿意跟着贫僧?”天弋眉峰微挑,虽是在询问凌若,但我相信他绝不会给凌若拒绝的机会。
凌若下意识地遮着自己显怀的肚子,带着几分惊惧,小心翼翼地答道,“师兄,我怀了北弦月的孩子。”
“你若没怀他人的孽种,贫僧又怎么看得上你?”天弋戏谑言之,他厌恶地瞥了眼凌若的肚子,转而将她拖行至榻上。
当真是丧心病狂!
我暗咒着愈发变态的天弋,大半个身子已然探入窗内,正准备伺机跃进屋中,趁天弋未察而偷袭之。
“师兄,强扭的瓜不甜。你若再靠前一步,凌若只能自行了断了!”凌若吓得面色发白,不住地往后挪着。
天弋立于榻前,睥睨着慌张至极的凌若,忽而邪笑出声,“她也怀了他人的孽种!若不是她身子虚小产了,贫僧不介意身体力行,将她折磨至滑胎小产。”
“师兄,我记得你曾说过,纵她是你的生死劫,你亦不愿伤她分毫。怎的突然舍得对她下狠手了?”
“不舍又能如何?女施主那颗心啊,从始至终都不可能有贫僧的位置!若甜甜施主驾鹤西去,贫僧相信,不出三日,她就能移情别恋。那个让她移情的人,可以是祁汜,可以是故是,可以是花颜醉,但独独不可能是贫僧!”
天弋说到最后,愈发激动。他倾身上前,朝着毫无招架之力的凌若扑去。
我见状,敏捷跃入屋内,朝着天弋后颈劈砍而去。
剑身暗芒闪烁,剑气涌动,我双手紧握着剑柄,将周身神力注入轩辕剑之中,只望着能一举击中天弋命门。
正当此时,院内忽而闯入一小沙弥,气喘吁吁奔走而来。
天弋似有所警觉,倏而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微微凌乱的袈裟。
仓皇之间,我闪身翻出窗外,藏于窗后窥伺着天弋的一举一动,心跳如鼓,紧张至极。
“大师兄,祖师爷急召你上山说是有要事相商!”小沙弥努力平复着紊乱的气息,如是说道。
天弋单手揉着突突直跳的眉心,戾气渐深,“滚!”
小沙弥身躯一震,肩膀微缩,一溜烟儿功夫已然跑至榻上,躲至凌若怀中,“师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