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_作者:二堂姐(1048)

2020-01-27 二堂姐

    待父君带离母皇,榻上的容忌忽而睁眼。

    他侧目看向夜色中快步离去的父君,冷声嘱咐着追风、铁手二人,“今日之事,不得同她说起。”

    “为什么不说?王后若轻信了那老妖婆的一面之词,该怎么办!”铁手愤慨不已。

    容忌笃定地答道,“她不会。再者,水神是她父君,那缕残魄也千真万确出自她母皇身上,我不愿看她难过。”

    他可真傻!

    我轻抚着昆仑镜面,久久地凝视着镜面中一脸肃穆的容忌,方才因母皇荒谬至极的言行而寒透的心,被他温暖且带着一股傻气的话语瞬间治愈。

    不多时,容忌双手撑着卧榻边沿,尝试着站立起身,“歌儿下落不明,本王须得快些寻到她!”

    追风,铁手小心搀扶着他,“王,万万别逞强!你饮酒过量,酒劲定还没过!”

    果真,容忌尚未站定,复而双眼一闭,再度晕死在卧榻之上。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沉沉睡去的容忌,悄然将昆仑镜收回水袖之中。

    坐于我身侧的凌若面露困惑,思量再三,她终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询问着我,“且歌姐姐,我怎么觉得你娘亲的言行举止有些奇怪?”

    “怎么说?”

    凌若仔仔细细地分析道,“她眸中无光,行为怪诞,指甲掐中东临王人中之后,还悄然取了东临王的血。凌若曾听祖师爷提过,圣君善用傀儡术控制世人,而中了傀儡术之人眼眸漆黑如墨,不见光点。”

    “再者,若想对他人施降傀儡术,须取那人中脉之血作为引子。”

    凌若这么一说,我脑海中的诸多线索忽然间串联在了一块。    若我没猜错的话,圣君封於,即是且舞口中的“大人”。我犹记得,玉妖娆手中且舞入幕之宾的花名册中,封於赫然在册,虽仅有一次,但足以证明他们之间并不是毫无关联。

    其次,且舞极有可能还有另一重身份——迦叶尊者。毕竟,她和迦叶尊者一样,都喜欢顶着我的容貌招摇过市,也同她一般,对我恨之入骨。

    而他们已然操控了母皇的残魄,并趁容忌醉酒之际取了容忌的中脉之血,应当是想用傀儡术控制容忌。

    所幸,容忌即便醉酒,尚存一分清醒。

    思及此,我总觉容忌酒醒之后会将计就计当一回“傀儡”,顺蔓摸瓜,好一举毁却圣君布局百年的囚徒之阵。

    不过,不论容忌有无防备,前路迢迢,其间艰辛,无法丈量。

    我以手扶额,只觉被这些糟心事儿压得喘不过气。

    一边是设局已久的圣君,一边是打着“天意”的幌子,猖獗作乱的神君。不仅如此,好不容易历过情劫,天弋竟阴差阳错地飞升破空境界!

    想要在夹缝中求生存,当真是难上加难!

    整宿无眠,西北天狼星彻夜闪烁,我忆起曾以己身为我铺就生路的墨染尘,眼眶微潮。

    言归正传,向死而生,何以为惧?

    少顷,我便以凌若的模样,一手持着通行令牌,一手提着沉香笼,在凌若的指引下,往灵山顶上走去。

    不得不说,天弋的心眼儿可真是多!他不仅在灵山脚下设了九九八十一层结界,还在最后一层结界处,委派了两只青眼红舌的山魈守着上山之路。

    它们见我靠近,纷纷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上前问好,“凌若姑娘安好!”

    我微微颔首,从袖中八珍盒中取出两尾青虫,谦和递上,“二位大哥辛苦了!”

    它们二人见虫眼开,也不仔细查验我手中的令牌,入视珍宝般将青虫捧在手心,以长舌将之卷入嘴中,吧唧吧唧嚼得正欢。

    我淡淡瞟了一眼它们过于豪放的坐姿,思忖着它们应当是灵山顶上佛坛莲池中得道的蟾蜍精。

    话说回来,灵山乃佛家圣地,精怪得道居然毫无半分佛性,反倒成了为害一方的山魈,由此可见,此灵山并无多少“灵性”。

    当通行令牌印在结界中的凹槽之际,淡金色的结界便如幕帘般,朝着两侧次第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