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盒子一听,急了,“芸芸众妖之中,能得几个花颜醉?再者,极乐门死气沉沉,邪气颇重,定然个腌臜污秽之地,这其中的妖物邪祟,邪性非比寻常。你要是一不小心被勾走了魂,小心东临王打断你的腿。”
“他不告而别,我还没打扁他的翘臀呢!”我小声咕哝着,不满地反驳着黑盒子。
待我爬上塔顶,刚瞥见塔顶上横陈着的数口棺材,便打起了退堂鼓。
我正想顺着阶梯往下走,惊觉此塔楼构造玄妙非凡,上楼容易下楼难。更合理地说,从塔顶往下看,阶梯如同被翻了个面,倒着往里缩,层层阶梯环环相扣。行至阶梯之上,如同鬼打墙一般,不论折腾多久,终将回到原地。
这当如何是好?
回眸扫了一眼那些尚未盖上棺材板的红木棺材,我自然不愿靠近,只得尽可能地离那些晦气玩意儿远些,蜷缩至阶梯旁苦苦思寻着当如何破阵而出。
呼——
耳边,阴风阵阵,虽不至于扰人心神,但凉飕飕的风直灌领口,还是叫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哒哒哒——
身后,传来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光闻其声,便觉其有一定重量,想必应当不是轻飘飘的鬼魅。
塔楼之中,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我疾速转身,尚未看清来者的容貌,两眼一黑,竟被来者以并不高明的迷魂术外加***给迷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回拢,热气从脚尖直窜心口。不巧的是,我的身体被重物所袭,倏尔一沉,如巨石压在心头,窒息感愈发强烈。
猛然睁眼,四周是死一般的沉寂。
只不过,我身上平白无故地多了一条被褥。
难道,容忌来过?
我正欲起身一探究竟,突然发现被褥之下有巨物蠕动。 下一瞬,巨物“蹭”地一声从被褥中钻出半个黑糊糊的脑门儿,吓得我险些失声尖叫。
我手脚并用一阵抓挠扑腾,掀开被褥,正欲往边上躲,才发现自己身处于红木棺材之中,空有一身神力,却被棺材中的死气镇住,费了半天劲儿仍无法逃出生天。
“桀桀桀桀——”
躲于被褥中的黑衣人缓缓钻出被褥,他一手抓着我的脚踝,一边如同妖魅般诡谲笑着,“鬼压榻的滋味如何?一次一文钱,若是没钱,再压一次。”
“.........”
我怎么觉得这个黑衣人傻乎乎的,脑子不太正常?
他见我呆若木鸡地缩在角落,似良心发现,讪讪地收回了手,“怕了?”
其声涩然,语调却婉转柔软。
“你是谁?”我壮了壮胆,倏尔伸出手,欲揭下他用以遮脸的黑色绸布。
他不躲不闪,近乎是凑近至我跟前,任由我揭下他脸上的绸布。
然,当我即将看清他的真面目之际,他迅疾撇过头,一溜烟功夫消失在并不算空旷但十分诡异的顶楼之上。
“绸布就赠你好了!小爷当过三日亵裤,其味纯正。若是想念小爷,掏出来闻闻便是。”
“.........”
我愣愣地盯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许久才回过神来,我这是被调戏了?
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撞见得了失心疯的登徒子,我十分嫌弃地甩掉手中绸布,并气愤地踩上两脚。
可没过多久,我又偃旗息鼓地蹲下身,见四下无人,飞快地拾起被我扔至一隅的黑色绸布,将之拎至鼻前,深嗅其味。
闻了足足有一刻钟那么久,我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之前,还以为容忌得了失心疯,装神弄鬼扮黑衣人吓唬我来着。好在,黑色绸布上并没有一丝属于他的气味,这就表明,戏耍我的黑衣人并非容忌。
不对!
这绸布不是容忌的,那会是谁的?
也就是说,我刚刚极有可能闻了足足一刻钟他人的亵裤......
我如同触电般将绸布扔至地上,双颊愈发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