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被我堵得说不出话,只得尴尬笑笑,“凡事都无绝对。”
“娘亲亲,小乖是好东西!”御花园层层叠叠的林影中,小乖迈着小短腿朝我飞扑而来。
许久没见到小乖,他似乎比之前清瘦了不少,但依旧白白净净,尤为惹人喜爱。
我蹲下身,将小小糯糯的小乖揽在怀中,柔声哄着他,“小乖是顶天立定的男子汉,是娘亲亲的心头宝。”
小乖眨了眨琥珀色的大眼睛,忽而盯着我平坦的腹部,欣喜地说道,“娘亲亲,你是不是怀了小妹妹?”
“嗯?”我颇为诧异地盯着自己平坦的腹部,疑惑地询问着小乖。
小乖伸出白嫩嫩的小手轻触着我的肚子,扬唇灿笑,“唔......是两个小妹妹。”
“你是不是跟你父君串通好了?”我抬眸剜了一眼嘴角不自觉上扬的容忌,始终不敢相信小乖所说。
小乖双手叉腰,一本正经道,“小乖和妹妹心意相通,自然能感受到妹妹们的存在。小乖甚至还能探知妹妹们初获生命时的场景。”
我眉头紧拧,见小乖说得有凭有据,眼下已信了三分。
“妹妹们初获生命之时,面前似乎有一面大镜子。娘亲亲在哭,父君红了眼,不用说应该是娘亲亲红杏爬墙被捉了......”小乖奶声奶气地说着,将我手中的果子连核一并吞入腹中。
描述得如此详尽,恐怕是**不离十了。
我心中不知是忧是喜,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兀自放下小乖,将自己关在寝宫之中,四仰八叉地躺在卧榻之上,大半天没缓过劲。
容忌熟门熟路地翻窗而入,替我盖上被褥,柔声说道,“乖,好好养胎。”
“你高兴什么?即便怀了,也不是你的。”我闷闷说道。
容忌失笑,答非所问,“这几日,我去了一趟西越,确实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至于驿馆中的日日笙歌纯属误会。那些女人既然那么喜欢卖弄歌喉,我便命铁手看着她们,等她们唱破了喉咙,再放她们离去。”
我还以为容忌故意气我才留下那些女人,想不到他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私自去了西越。如此一想,我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
“小东西,心里舒坦了?”容忌眸中溢满宠溺,下意识地将手放至我腹上,“歌儿,你也不愿腹中孩儿一出生就没了爹吧?”
“谁说的?只要歌儿愿意,朕就是她腹中孩儿的爹。朕的江山,朕的一切,统统属于她们。”祁汜硬闯入寝宫,红缨金冠,尽显王者气度。 祁汜语落,许是意识到自己失言,愣在原地进退为难,尤为尴尬。
“出去。”容忌略略抬手,朝着祁汜腰腹处接连挥出几道掌风。
祁汜后仰着身体,险险避开容忌杀气凛然的掌风,刀锋般冷漠的眼神中怒气涌动。
容忌见状,单手放下榻边纱帐,起身朝祁汜走去。
他素色衣摆在暗流涌动的寝宫中上下翻飞,猎猎作响。每走一步,他周身的气势便更强一分。
我惊乍从榻上坐起,怔怔地盯着容忌周身澎湃的黑气,才觉他与灵血石完全相融之后,连神力都带着一股邪气。
祁汜立于气流涌动的寝宫中,墨发狂舞,微微上扬的唇角噙着些许笑意,“歌儿的寝宫,你有何资格驱赶朕?”
“本王不希望她再有任何闪失。”容忌冷言,掌心中升腾着的黑气肆意吞噬着周遭涌动的气流,轻而易举地突破了祁汜所设结界。
“东临王,论起伤人的手段,谁能与你抗衡?歌儿心软,但你所做的事,朕一一替她记着。你可记得她为你掉过多少次泪?你可记得她为你吃过多少苦?”祁汜显然不是容忌的对手,随着容忌的迫近,他抵挡地愈发吃力,七窍渗血,气息全乱。
许是浮生一梦触了容忌逆鳞,容忌这回怕是动了真格。我光是立于容忌身后,就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气,不过眼下的我乾坤之力强盛至极,无需费力就能抵挡住容忌这非同寻常的无我境神力的侵蚀。
“伤害歌儿的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容忌眯了眯狭长的眼眸,眼中寒光一凛,又一道凝萃了七成神力的掌风朝祁汜丹田处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