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将我扛走的时候,我近乎崩溃,怕这一别就是永别。我无畏天地,唯独畏惧失去你。”容忌低头看着我,凉凉的唇覆着我的眼,倒是叫我眼眶微热。
“其实没有孩子,也挺好的。这样你就永远独属于我,我也永远只属于你。”
该死的容忌,干嘛突然说这些,搞得我好想哭。
他抱着我,坐在弱水河上,直到天明。
一开始我还是醒着的,但他的怀里太暖,不知不觉,我就睡熟了。
朝阳初升,盈盈弱水水波漾漾。我眯着眼,看着远方的红日,又有点懵地看向板着冰山脸的容忌。
我顺手拍了拍他的脸,“乖乖,你一夜没睡吗?”
“你的口水流了我一身,我睡不着。”容忌指了指他胸襟上的一大片水渍,小声埋怨道。
他装得云淡风轻,似乎昨晚从未说过那些话。他好面子,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我装作不知道好了。
我擦了擦他衣襟上水渍,“我也不是故意的呀!谁叫你要抱着我睡?”
“笨蛋!不抱你,还能抱谁?”
“咳咳,殿下…”追风尴尬地看着我和容忌打情骂俏,欲言又止。
“说。”
“鬼王疯了,满嘴胡言乱语。说自己年幼时被一堆人欺负,导致他从此阴影缠身,不能人事。”追风脸上闪过一丝喜悦,“这样一来,圣女和鬼王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我能体会顾桓被那群人欺负时的痛,但他自揭伤疤,抖落隐瞒多年的秘密是我始料未及。 “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当不当说。”
“什么事?”容忌不耐烦地问道。
“百花仙子一大早就带着芍药,牡丹,茉莉,月季四仙子跪在殿前,说是百花宫昨日遭贼人闯入,请殿下彻查此事。”
百花仙子动作也真够快的,不知道是对容忌有所怀疑,还是仅仅想借由此事,拉近同容忌的距离。
“带我去看看!”我对藏龙卧虎的百花宫十分好奇。
容忌原本觉着百花宫太过危险,不带我去,但他嘴硬心软,经不住我央求,只好将我带上。
换下了一身黑衣,我刻意在自己脸上盖了层厚厚的脂粉,“乖乖,你也涂点,不然身上的气味要是被昨晚那个仙娥闻出来,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容忌皱了皱眉,抗拒道,“脏。”
今晨他胸襟上沾了我一大片口水都能泰然处之,怎么现在一丁点儿脂粉都沾不得?
男人可真是奇怪!
我照着铜镜,又在自己脸颊上扑了层脂粉。
容忌在一旁等着倒也耐心,他单手撑着下颚,看着我粗糙地涂着口脂,突然伸出手,接过我手心的口脂盒,用指尖轻沾口脂,“张嘴。”
我乖乖张嘴,难不成他还能涂得比我好?
容忌在我上下唇各点了一抹红,并不帮我涂匀,而是凑近他薄薄的唇,反复地碾过我的唇,来回蹭了几十下,他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唇瓣,“味道不错。”
“臭流氓,饥不择食连口脂都吃!”我又拿着铜镜,竟意外发现被他的唇蹭过之后,我唇上的口脂透着水气儿,娇嫩欲滴。
百花仙子带着四位仙子在门口候着,她嘟着嘴,跟拦着她的若雪争吵不休。
“倘若不是夜访过百花宫,我还真不相信心直口快恃宠而骄的百花仙子城服那么深。”我小声地咕哝着,放下铜镜,赶紧随容忌出了里屋。
就怕出去晚了,若雪吵不过百花仙子,吃了闷亏。
容忌冷冷地看着百花仙子,“谁准你进来的?”
百花仙子委屈巴巴地嘟着嘴,“太子哥哥,我的百花宫被贼人闯入了,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百花仙子身后,芍药仙子、牡丹仙子、月季仙子、茉莉仙子齐刷刷跪地,她们低着头态度谦和,“请太子殿下为百花仙子做主!”
“带路。”容忌吐出两个字,牵着我走在前头,都没用正眼瞧过百花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