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碎了梦境,并不信她所言,将她扔至卧榻之上,用冰凌剑指着她的胸口,防止她耍诈。
刹那间,屋中的烛光再度熄灭,塌上的女人也消失不见。
“哒,哒,哒…”身后,轻快的脚步声传来。
我燃着天雷之火,转头看向身后。
身后,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没有,脚步声也戛然而止。
滴——
一滴水珠滴在我前额的花瓣印记之上,印记瞬间迸发出七彩的光,将整个屋子照得透亮。
我感觉到浑身上下充满了神力,仿若稍稍一使劲儿,就能将这间屋子毁于一旦。
敞亮的屋子,满地的血渍,狼藉一片。
我低头看着地上硕大的阴影,正奇怪我的影子何时变得这般丑陋,容忌突然从屋外冲进,腾空飞起,斩天剑的剑气朝着我头顶上空飞去。
我一抬头,发现头顶上方的房梁上,稚童和**正准备朝我扑来。
魍魉将我快速带至一边,他身边,还站着惊魂未定的香雪怜。
容忌将稚童和**斩杀,碰着我的脸,仔仔细细地盯着我看,“没受伤吧?”
“没有。只是稚童明明被我杀死了,他怎么又出现在此处?”我看着房梁上耷拉着脑袋,已然断气的稚童,对于这种杀不死的玩意儿,心里生出几分忌惮。
容忌沉声道,“虽然这已经是我们遇上的第三个古战场,但我们充其量只是虎口逃生而已,并没能彻底破了战场的诅咒。诅咒不破,稚童不死不灭。”
浴桶中再度冒出血色水花,声音哗然。
容忌上前,净化着浴桶中的血水。
片刻功夫,水声戛然而止,室内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香雪怜身边的仙娥惊讶地看着我们,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公主,你们四人要一起沐浴?” 容忌牵着我走出香雪怜的闺房,绕过门口的梨花树,淡淡瞥了一眼落了一地的月白花瓣,呢喃道,“还有一道迷阵!”
闺房中,魍魉先香雪怜一步钻入浴桶,美其名曰保护她,实际上是他千百年来没碰过女人,见到身姿姣好的香雪怜,见色起意罢了。
香雪怜命人将浴桶搬出了来,砰得一声关上了门扉。
“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要不是我救的你。你现在恐怕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魍魉碎碎念着,从浴桶中爬出,辗转又去敲香雪怜闺房的门。
容忌捡其一片花瓣,放在手心把玩,“古战场平日里一处难寻,现在比比皆是,应当是幕后之人感知到威胁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是因为我们的孩子么?”
容忌颔首,“众神殒落后,神界再未添过雏神,我们的孩子是头一个,自然备受瞩目。”
对此,我甚是担忧。虽然容忌十分强大,但每次陷入古战场,都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将我们分开,倘若我稍有疏忽,即有可能一尸两命。
容忌抱着我,跃上墙头,指着院中的梨花树说道,“此迷阵好似一个轮回,往往复复,不破阵则永不停歇。陷入迷阵中的人不会有生命之忧,但往往会因为情绪失控,而发疯。解法倒也简单,将那棵梨花树烧了,便可。”
语音刚落,容忌就用神阶玄火将那棵梨花树焚烧殆尽。
缕缕黑烟飘来,容忌捂住我的口鼻,将我带离了璧玉堂,“走吧,回去休息。”
“我想去找三小只…”尽管身体十分疲累,但没找到三只雏鸡,我心里总不踏实。
我揉了揉眼睛,眼前忽然一片漆黑,原以为又入了迷阵,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好在,容忌一直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歌儿!”容忌焦急将我抱起,疾驰回且试天下。
夜里的风很凉,细雨如丝。
我被容忌包裹在怀中,倒是没受凉。
我想要抬起眼,抱一抱浑身湿冷的他,但是眼皮很重,头很痛。
不知过了多久,我完全陷入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