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窃喜,以为这只凤凰是来救我的,没想到它仅仅只是路过而已,瞥了我一眼,就匆匆离去。
最后的希望寂灭了,我的心随着逐渐黯淡的天幕,沉入了谷底。
他的指甲越嵌越深,肚子上的痛感也愈发剧烈。
我能感觉到腹中小宝贝的焦躁,就在我以为小宝贝要被稚童挖出时,我肚子上突然迸溅出一道强光。
稚童猝不及防,被强光所伤,眼睛瞬间挂下两道血泪。
他松了手,往后退了几步,惊恐地看着我的肚子,“怎么会?不过是还未成形的雏神,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我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同稚童拉出一段距离,催发着体内的神力,举起冰凌剑,注入了十成的神力和十成的愤怒,朝着他的头顶劈去。
“啊——”
稚童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身上的黑色怨念一点点飘出体外。
击杀了他这么多次,这还是头一次看到他周身的怨念散尽。
我恍然大悟,原来非得用自身的怒气,才能驱散他浓重的怨念,才能真正将他杀死。
小腹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躁动的小宝贝趋于平静,似乎陷入了熟睡状态。
我一手捏碎了梦境,视野豁然开朗。
屋子里头,素真倒在地上已经凉透。而天后已然转醒,看着我站在房中,下了榻朝我飞扑而来,“歌儿,对不起。” 天后抱着我潸然泪下,一想起自己生吃了雏鸡,她止不住地干呕着,“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失了心智。”
“没事了。”我站在她身前,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说不气愤,肯定是假的。
但真要怪天后,她也无辜得很。
她双手发颤,紧握住我的手,“我真的是将你当成女儿一样来疼爱的。只是这段时间,我不仅极易生气,而且经常神智不清。”
“不怪母后,母后是被奸人所害,误修魔功,走火入魔而不自知。”我轻抚着天后的背,解释道。
天后震惊地瞪圆了眼,手指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问着,“你说我修炼魔功?”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母后仔细想想,近来有没有人来过你的琼华宫,让你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她捂着脑袋仔仔细细回想了好一会儿,突然灵光乍现,抓着我的胳膊道,“前段时间,百花宫有一仙子前来造访。说是按照她的法子坚持一段时间,身体能恢复少女时期的模样。”
天后面露羞赧,似是难以启齿。
“母后可知前来的是哪位仙子?”
天后思忖了好半天,终是摇了摇头,“她说自己脸上突发疹子,恐惊扰到我带着面纱不肯露出真容。”
我眉头深锁,依旧毫无头绪,不甘心地继续问道,“那她都让母后做些什么呢?”
“她让我吞下一只水蛭,说是这只水蛭耗费了她多年心血,十分滋补。她还说水蛭喜欢吃鸡,要我每天多吃几只鸡,好生养着体内的水蛭。”天后理亏,声音越来越弱。
我听着,满头黑线。天后如此单纯,好在天帝从始至终只宠着她一人,不然以她的心性,斗得过谁!
天后红着脸,抓着我的衣袖不断地向我道歉。
尽管十分无奈,但她毕竟是容忌的母后,我也只能宽慰着她,“没事了,水蛭已经化成一道黑烟排出你的体外了。只是父皇为了救母后,受了十分严重的内伤,容忌还在隔壁屋中为父皇渡修为。”
“怎么会这样?”天后才想起天帝剜心换回她的理智,步履虚浮地跑出屋外,急急地闯入隔壁屋中。
我正想拽住她,不料她跑得太快,等我抓住她时,她已经冲入屋内。
容忌受到惊扰,被自己的神力反噬,吐出一口鲜血,直直摔落塌下。
天帝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两眼一翻,又晕死了过去。
天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内疚地杵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