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我的魂魄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挤出了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容忌抱着我的身体往九重天飞去。
我追不上容忌,只好转而跑向铁手面前,“铁手,带上我!”
铁手置若罔闻,从我几近透明的魂魄中穿了过去,带着身后的天兵腾云驾雾而去。
现在,我只能寄希望于落在最后头的魑魅。
“魑魅,你能看得到我吗?”我凑到魑魅跟前,寸步不离。
魑魅眼眶微红,喃喃道,“鬼蜮王宫中,我故意不去救你,本是存着让你被云梯下倒刺刺死的心思,没想到中途杀出个祁汜。”
鬼蜮王宫一事,我当时就有察觉,但听她亲口说出,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我待她不薄,而她却将我当成了仇敌。
魑魅颓然地蹲在地上,豆大的泪珠滑落,“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发自内心的喜欢。可你为什么要抢走容忌,为什么要抢走我这数万年以来唯一爱过的人!?”
“他若爱你,我怎么可能抢得走?”我冷漠地看着她,顿觉周身寒凉。
魑魅依旧没有察觉我的魂魄萦绕在她周身,鬼鬼祟祟地从袖中掏出一面袖珍的小镜子,将之深埋在土里。
她不停地刨着土,边刨边哭。
“魑魅,等我归来之日,就是你的死期。”我站起身,看着洞穴口安然无恙的慕容芊音,朝她踱步而去。
“我就说,你不是我的对手!”慕容芊音靠在洞口,笑得花枝乱颤。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道,“说吧,谁指使你的?”
“我。”祁汜一身黑衣,从我眼前翩然落下。
他不是被容忌挑断了仙筋?
我下意识后退着,对于阴魂不散的祁汜,心生忌惮。
慕容芊音站在祁汜身侧,仰慕地看着他,媚态尽显,“国师,我已经按照你的指示做了。你之前答应过我的,只要事成了,你就会独宠我一人!”
“滚。”祁汜不耐烦地将她推开,“别让我看到你,否则杀无赦!”
慕容芊音突然抓狂,她扼住我的咽喉,对着祁汜狂吼,“你不是要对付仙界殿下?你不是说从未爱过她,只想利用她击溃仙界殿下?” 祁汜走上前,一把拧断了慕容芊音的脖颈,将她搭在我脖子上的手掰开。
“没吓着吧?”祁汜嘴角噙笑,“放心,我不对你做什么,只想让你永永远远留在我身边。”
我极力保持着镇定,冷冷地看向他,“为何你被容忌重伤之后,还能极速复原?”
祁汜耸了耸肩,“这也算因祸得福吧!斗姆元君可怜我命悬一线,便让我直接飞升上神了!”
斗姆元君,又是斗姆元君!
她身为母神,怎么总是做着这么不靠谱的事?
又或者说,她是有意为之。
我心下思忖着,连祁汜这种变态都能飞升上神,看来,神界是没有指望了。
慕容芊音的脖颈被拧断,脑袋软趴趴地垂在胸口。
她嗓子也被毁了,说话声音极其沙哑,“且歌,祁汜!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我低头看着心有不甘的慕容芊音,随口打击着她,“和你姐姐比起来,你就像是阴水沟中的臭虫,卑微可怜且令人厌恶。”
她从小到大,最怕和慕容言曦比。慕容言曦恃宠而骄,但依旧是修罗王最为宠爱的掌上明珠。她谨小慎微,却在慕容言曦的光环下,隐忍卑微地活着。
慕容芊音一双眼雾气迷蒙,她抬起眼,喉咙发出嗷嗷的声音,“国师,你喜欢过我吗?”
祁汜背手负立,低头瞧着慕容芊音,神情带着些戏谑,像是在嘲讽她,又像是在嘲讽自己,“说到底,你我都是可怜人,爱而不得。”
慕容芊音的喉头发出“咯咯”的响声,又呕出一口血来。
她双眼瞳仁涣散,目无焦距,但脸上又显出了一道奇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