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由着我抱着,眼里溢满了宠溺之色,“笨蛋,有你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我。”
我踮着脚尖,用手触摸着他的眼,担忧地问道,“你确定不会变成瞎子吗?”
容忌握住我的手,放在嘴边轻吻,“我不确定。”
一听他这么说,我就有些慌了神,“那你瞎也就算了,千万别像顾桓那样,眼珠上还蒙了一层翳,甚丑。”
容忌皱着眉头,掐着我的脸,“我这还没瞎呢,你就嫌我丑?”
我小声嘀咕着,“我不就怕你瞎嘛!”
他突然除去我的衣物,将我摆放在案几上,手中托着烛台,朝我逼近。
我看着那烛台,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容忌,我在凡间的话本子上确有看到以烛火取乐的,但是你不觉得我还小吗?这样对我也太残忍了吧!”
容忌看着手中的烛台,冷漠如常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痕,他不禁勾起唇角,梨涡里荡漾着一湖春水。
“歌儿竟懂得这样多!”他小心翼翼地托着烛台,将之摆放在我身边。
难道,我误解了他的意思?
我脸上有些挂不住,热度飙升,正欲将烛火吹灭,他却阻止了我。
他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道,“我现在要好好看清你的身体,要是哪天我瞎了,就再看不见我的宝贝了。”
我原本觉得有些羞赧,但也怕他哪一天突然失明,记不清我的样子,便由着他“秉烛夜读”。
烛火什么时候被熄灭的我并未注意,只记得他在我昏昏欲睡之际,突然扑上前,将浑身冰凉的我捂得火热。
迷迷糊糊之中,我仿若看到一团火球落入一汪碧泉之中,兹拉作响,泛起一池涟漪。
“歌儿,隔墙有耳,你最好忍住了。”容忌在我耳边温柔地提醒着。
我突然清醒,死死地咬着唇,但还是不自觉会有细微声响发出。
他可真是!明知道隔墙有耳,竟还这样对我。
砰——
身下的案几由于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裂成两半,一桌的公文散落一地。
我没反应过来,一屁股摔在地上,被扎了一屁股碎瓷器,疼得我龇牙咧嘴偏偏还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容忌赶忙捞起我,替我剔着深嵌在肉里的瓷器碎片。
屋外,传来两道叩门声。
“容忌,你没事吧?”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眼看香雪怜和魑魅就要推门而入,容忌快速将素白罗衣披在身上,广袖清风,卓然玉树,见之忘俗。
“我怎么办?”我双手抱膝,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他。
书房空落落的,想藏个人着实不易。
“竟把你忘了!”容忌淡淡说道,扛起我往软榻走去。
下一瞬,书房的门被魑魅推开,香雪怜随着魑魅一同入了书房。
我和容忌藏匿于软榻底下,刚好能观察着香雪怜和魑魅的一举一动。
“奇怪!刚刚明明听到殿下书房里有巨大的动静……”香雪怜看着碎成两半的案几,蹲下身扶正案几,将之重新黏合起来。
魑魅环顾着书房,朝着软榻走来,“屋里似乎没人呢!”
我的心跳愈发急促,倒不是因为魑魅离得太近,而是因为容忌靠的太近。
咯吱——
魑魅坐在了软榻上,使得软榻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容忌突然捂着我的嘴,我尚未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差点因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惊呼出声。
容忌的手牢牢按住我的嘴,轻轻在我耳边说道,“嘘!”
“你,混蛋!”我恼羞成怒,屁股方才被碎瓷器扎伤就有点疼,现在疼痛更甚。
魑魅在软榻上做了片刻,继而走到香雪怜身边,一脚踩住了香雪怜的手,嗤笑道,“容忌现在又不在书房,你替他整理奏折他也看不到!”
香雪怜脸上染上一层愠怒,但声音依旧柔得掐得出水,“老女人,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是真心爱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