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恰巧从门口走入,看到她衣衫不整梨花带雨地跑出门外,旋即将我抱入怀中,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低着头捧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心下有些纠结,“容忌,现在是多事之秋,要不然,我们不生小乖了吧?”
容忌一听,脸色铁青,“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将头埋入他胸口,难过地不得了,“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你和小乖之间,我只能选择你。”
容忌冷冷说道,“你若是敢对小乖做些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话一说出口,我就开始后悔。
但不知为何,自我抱过清辉和李牧桑的婴孩之后,脑子里总会时不时地迸发出极其可怕的想法。
容忌把我拎至床上,蹲在我身前温柔地摸着我的肚子,“歌儿,你要对我有信心。我一定能保护好你,保护好小乖,保护好自己。以后,再不能生出那么奇怪的想法。”
我一边应着,一边却又生出奇怪的想法,甚至想徒手刨开肚子,看看小乖的样子。
“歌儿?”容忌起身,让我坐他腿上,轻轻晃了晃走神的我。
我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肚子看了片刻,突然发现从肚皮里伸出一只阴森可怖的手。
“啊——”
我失声尖叫,一掌就要袭向肚皮。
容忌连连抓住我的双手,厉声质问着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小乖被我吓得嘤嘤哭泣,“娘亲亲,你为什么要杀小乖?”
我一边噙着泪水,心里悲伤逆流成河,一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疯狂地抓挠着容忌的手臂。 小乖隔着肚皮,低低啜泣,“小乖怕疼,呜呜呜…”
容忌安慰着小乖,“乖,去睡会。你娘亲只是中了邪,一会就好。”
小乖闻声,乖巧的蜷缩一隅,再不敢说话。
我抬眼看着容忌被我抓得鲜血淋漓的双臂,抱歉地说道,“我控制不住情绪。”
容忌悄然放下衣袖,上了榻将我搂在怀中,不断地安慰着我,“睡一觉就好了。”
我靠在他胸膛之上,闻着他手臂传来的血腥味,亢奋无比。
好不容易熬至半夜,我悄然唤着容忌,“睡了吗?”
容忌并未应答,我这才大着胆子,撩起他的袖子,吸吮着他手臂的伤口。
可惜,血迹已经干涸,味道微涩。
我意犹未尽地放下他的胳膊,悄然下了榻,往屋外走去。
“且歌,且歌……”
暗处,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一面觉得十分诡异,一面又忍不住循声而去。
走至暗处,我才看清眼前的女人。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着,但只要她勾一勾手指,整个人就会止不住往她身前靠着。
我悄然抓破大腿,企图用疼痛唤回自己的理智。
“随我来。”娇花不紧不慢地走进一间黑魆魆的屋子,如同鬼魅的声音轻飘飘钻入我耳里。
我突然失了心智,跟在她后头进了屋子。
砰——
大门紧闭的声音叫我浑身一颤,心下顿生不好的预感。
“躺桌上去。”娇花手执弯月长刀,丁香小舌舔着刀锋,十分可怖。
迷迷糊糊躺在了冰凉的桌上,我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看着娇花手中明晃晃的弯月长刀。
大腿的伤口隐隐作痛,不断地刺激着我的神经,致使我的意识渐渐回拢。
这把弯月长刀,稚童曾用过,现在出现在娇花手中,他们的关系可见一斑。
娇花笑靥如花,挥舞着弯月长刀,喃喃自语道,“我原想等你腹中胎儿出生那日,取了容忌的性命。但转念一想,若是你死了,容忌那样的情种,怕是不会独活。”
“你想做什么?”我双手双脚像是被人死死按着,完全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