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清冷的面容在凉凉夜色中显出几分凄婉。
“若是我的牺牲,能换得你一生安然无虞,也是值了。”幽月搂着妖月冒出土面的半截身体,静坐了一整夜。
翌日,幽月孤身进入幽灵城主城,穿过轻纱飘摇的幽灵城阙,径自跪在封於面前。
封於侧卧高位之上,边上幽灵环绕。
他黑眸流转,在幽月清丽的脸上停驻片刻。
下一刻,他起身将幽月拖入了暗无天日的暗房之中。
我站在门外,忽觉幽月的无奈与悲哀。
乱世之中,蝼蚁之命低贱如草芥,唯有强者,才能将自己的命运握在手心。
幽月虽对我恨之入骨,但我却无丝毫兴趣观瞻她如何被虐到心态失衡。
我背过身子,悄然潜入其他屋中,企图在幽灵城中寻到更多关于圣君的记载。
吱呀——
我刚行至一间与周遭金碧辉煌的建筑格格不入的破旧茅屋前,木门兀自开了条缝儿。
伸手轻推木门,只见其中堆砌着大量的卷宗。
幽灵城中为何还残存着六界神衹的卷宗?
封於究竟是何许人也!
结了好几层蛛网的木架上,稀稀拉拉陈列着神界几大上神的卷宗的。
斗姆元君,与天齐,了尘,无涯,百里项渊…
竟还有父君的卷宗!
出于好奇,我小心翼翼地捧起父君的卷宗,蹑手蹑脚地将之摊开。
不料,妖月梦境一转,我手中卷宗应声落地,整个人被瞬移到灵花田边。
田埂上,封於数度凌虐幽月。
妖月声嘶力竭地向封於求饶,“放过姐姐,我吃花肥,我乖乖听话!”
妖月麻木地将腐肉送入嘴里,就着田垄上沟渠发臭之水大快朵颐。
“少主,放过姐姐!”
妖月强忍吐意,绝望袭上心头。
幽月眼里恨意弥漫,清冷的脸颊无喜无怒,像极了任人摆布的木偶,了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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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问题:
收养幽月和妖月之人是谁? 幽灵城里,幽灵嬉戏打闹,其乐融融,一派和谐。
没有人将瘫在灵花田上的幽月放在眼里,也没人会去同情一边吃花肥一边呕吐的妖月。
“姐姐,快醒醒!”
夜色寂寂,妖月砍断腿上根须,拖着两条伤腿,爬出了田埂。
他轻晃着幽月的身体,将凉透的幽月抱在怀里,“姐姐,坚持住。”
“你自己走罢!”幽月目无焦距,斜靠在妖月身上,动弹不得。
身后,是手中燃着火把,载歌载舞的幽灵。
眼前,是刚正不阿看守城门的槐叔。
幽月以手掩面,清冷的声音中满是绝望,“月儿,抛下我,你尚有一线生机。”
“嘘!”妖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抱着幽月朝半空中的血棺阵飞去,“我们已然处于无边地狱之中,不会更糟了吧!”
他们刚步入血棺阵,一口暗色棺材突然打开,封於笔直地从棺材中坐起。
妖月冷不防倒吸一口凉气,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封於阴鸷的眼神扫了一眼妖月中的幽月,嘴边忽然浮现一抹诡谲笑意。
“想逃?”封於站起身,水袖下一道强劲掌风如钢刀般,重重砍在妖月双足上。
妖月失了重心,连带着怀中的幽月,一并摔落在地。
幽月麻木地往封於方向爬去,“放了他,求求你放了他!”
封於颇为惆怅地叹了口气,“是本少主对你不够好?为何想要逃跑?”
封於说着,又一道掌风往妖月方向砍去。
妖月以手边棺材盖挡着,勉强躲过一劫。
“嗯……”妖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