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我就说,容忌怎么敢那么肆无忌惮……
等师父鬼鬼祟祟离去,容忌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有些尴尬地捂着口鼻,耳根红透。
我捧腹大笑,容忌这也太可爱了吧!他许是从未失控过,现如今在我面前打了个喷嚏都要羞赧一番。
“不许笑!”容忌面颊上也浮现出两抹可疑的红云,悄然转移着话题,“师父同你说什么了?”
“他说,你同他要了冷香丸的解药。”我收敛了笑容,将手背在身后,大步跨出了御书房。
“没有的事。”容忌矢口否认道。
我顿住脚步,背身询问着他,“什么时候,你竟习惯于同我扯谎?如此看来,北璃王后的位置,你应当不合适。”
我本想灭一灭他的威风,不成想,他竟当了真。
哗——
这什么声音,怎么如此耳熟?倒像是钉子穿透皮肉,血浆喷溅之声……
我刚转过身,就见他双膝一曲,二话不说,熟门熟路地跪了上去。
“本王错了。”他绷着岿然不动的冰山脸,全然不顾自己不断渗血的膝盖。
我光是在一旁看着,就觉膝盖一阵酸痛。
“起来!别总用苦肉计,我看腻了!”我于心不忍,甚至不敢正眼瞧他血肉模糊的膝盖。
容忌会心一笑,“本王错了,但本王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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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问题:
《风月手札》是容忌从谁手中夺来的? 容忌站起身,将钉板扔至一旁,十分猖狂地说道,“先认错,再犯错,如何?”
“嘎?”
我正纳闷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整个人已然被他拎起,朝寝殿疾速奔去。
“你膝盖无恙?”我瞥着他血迹汩汩的膝盖,难免有些担忧。
“无恙。”容忌浅笑道,“本王觉得再犯几次错,膝盖也顶得住。”
三两宫女擦身而过,见我这般狼狈的模样,窃笑不止。
“东临王也太欺负人了,光天化日的,拎小鸡一般拎着王!”
“你怕是没听闻寝殿中离奇的夜半哭声?别看咱们王平素颇有魄力,关上门哭声都变成嘤嘤嘤了!”
“我倒是十分心疼王!东临王喜怒无常,若是有半点不顺心,就对王大打出手。王为了北璃臣民,忍辱负重,可敬可叹可怜!”
我满头黑线,这些宫娥竟如此造谣我!
“站住!你们说谁‘嘤嘤嘤’呢?”我挣开容忌的束缚,喝住了这些嘴碎的宫娥。
容忌亦十分不满宫娥们的造谣,沉声问道,“本王何时欺负你们王了?何时对她大打出手?”
宫娥们并未料到会被我和容忌叫住,面面相觑,吓得磕磕巴巴,说话都不大利索。
“奴婢失言!”宫娥们诚惶诚恐,应声下跪。
我脑袋隐隐作痛,心里甚是不服。好不容易爬上北璃国主的位置,竟因容忌的肆意妄为而颜面扫地。再这么下去,我怕是毫无威信可言了!
容忌见我面色不善,屈膝靠在我肩头之上,死死抱着我的脖颈不放。
这厮,怎么不分场合地撒娇!
我急急遣散了跪伏在地的宫娥,硬掰下容忌的双手,将他甩至一旁。
容忌面容清冷,但动作却轻浮得紧!
他一手擒住我的肩膀,强行将手搭在我脖子上,“膝盖有伤,走不动了?”
我本想将他丢下,但低头扫了眼他被殷红血迹浸润的裤腿,终究狠不下心,只好半拖着他,将他带往太医堂。
行至半路,我忽而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我似乎不知道太医堂要往哪儿走。
“容忌,你可知太医堂怎么走?”
容忌低叹道,“为何独独不识路?真怕你被有心人拐走还不自知!”
他随意指了一个方向,我见并不是寝殿的方向,便安心沿路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