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蹲下身,迅疾调转着方向,这才看到数十个排列有序的索命木偶立于我的身后,大大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的脸颊。
“血债血偿!”为首的索命木偶声音高亢如妖猫怪叫。
它身后的索命木偶纷纷高举着手中砍刀,亦发出妖猫怪叫般的声音附和道,“杀!杀!杀!”
它们转动着头颅,发出“咯咯”的响声,企图以怪异的行为击溃我的意志。
一开始,我对这些邪祟之物还是存了几分忌惮。但时间久了,便不觉有多可怕。
“脑袋不错,十分灵活!”我双手捧起为首的索命木偶,将它手中砍刀扔至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它的样貌。
于天后而言,天帝自是十分重要。但天帝心善,即便身死,也不愿看到天后走火入魔一错再错。因而,天后走火入魔的根源十有**不是因为天帝故去,肯定另有隐情。
至于天后入魔的隐情,我总觉同这些邪祟索命木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在盯着索命木偶的同时,索命木偶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它眼眸呈现着淡淡的琥珀色,鼻梁高挺,和容忌十分相似,不过面容比容忌稚嫩了许多。
“桀桀桀......”
它一边阴邪笑着,一边伸手以指尖轻触着我的手背,用一种看猎物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我。
与此同时,其他九个索命木偶纷纷顺着我的衣摆,往上爬着。
“借你的心一用!”索命木偶说着,突然一窝蜂朝我心口处被毒针所扎的地方涌来。
“原来,你们没心!”我冷笑着,将它们甩至一边,凌空一跃,跳上房梁,睥睨着地面上的索命木偶,天后入魔的隐情我似猜到了七八分。
索命木偶仰头,阴鸷地盯着我,口中不断念着晦涩难懂的符咒。
这又是何招数?
我疑惑地看着它们,忽觉心口犹如蝼蚁啃噬一般,又痛又麻。
“暗算我?”我怒火中烧,飞身一跃而下,将掌风化作十把冰刀,朝着索命木偶袭去。
唰唰唰——
一连十声血肉分离之声骤响,索命木偶的舌头纷纷被我剜去,我这才如释重负地的捂着自己心口发黑之处,以乾坤之力将毒针逼出体外。 索命木偶嘴中发出嗷嗷的嚎叫,它们死婴般凄厉的哭声,使得我心烦意乱。
我冷不丁地剜了它们一眼,漠然警告道,“再哭,就不是拔舌这么简单了!”
语音刚落,索命木偶便停止了哭闹声,规规矩矩地排成两排,以硕大的琥珀色眼眸紧盯着梁上的我,仿若静置了一般,一动不动。
我随手指了一索命木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木偶被我剜了舌头,全然说不出话,只能嗷嗷嗥叫着。
我顿时兴致全无,“你们既不能陪我说话解闷,便无存在的必要了!”
索命木偶面面相觑,抱作一团,忽而以倒三角的形势叠着罗汉。
他们双手合十,不停地默念着晦涩难懂的经文,企图再度催发我心口之毒。
虽然毒针已经离体,但毒性并未散去,他们一念经文,我心口继而又汩汩流出黑血。
“噬灭!”我侧卧在梁上,一边驾驭着体内乾坤之力,将之引至心脉处。
乾坤之力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以强大的吸力将心口的尸毒蚕食一空。
心口伤势愈合,索命木偶慌张无措,自乱阵脚。
它们四散而逃,却因帝陵太过空旷躲无可躲。
看着它们惊慌失措的样子,我面带笑意,思忖着送天后一份大礼。
我从梁上分下,拖行着轩辕剑,闭着眼眸在偌大的帝陵中一阵乱砍。
喀嚓——
可怜的索命木偶断了手臂。
咕噜——
倒霉的索命木偶脑袋滚至了我脚边。
我一边肆意砍杀着躲无可躲的索命木偶,一边以衣摆盛着木偶的残肢断臂,将之重新拼凑成一个破碎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