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心静气,试图为自己重伤的双眼疗伤。
然,上古神水极其霸道,依旧见缝插针地侵蚀着我的双眼。
“你该庆幸成了瞎子,不然,你若是看得到梵文阵外两寸长的钉板,定然要吓得魂不附体!”
来者道行浅薄,即便是隔着梵文阵结界,我亦有法子制服她。
“吸星大法!”我逆行着周身经脉,将眼前之人拽入结界之中,旋即以千叶冰凌,一寸一寸蚕食着她的身体。
万万没想到,千叶冰凌触及到女人身体之时,女人竟化作了一堆稻草。
傀儡之术?
我轻轻扫落了衣襟上的稻草,提着丹田之气,静静地听着结界外的动静,严阵以待。
下一刻,两寸长的钉板“兹拉”一声穿透了梵文阵结界,迅猛地朝我袭来。
“歌儿!”
祁汜一声暴喝,将梵文阵外的女人一脚踹飞,旋即以双手挡两寸长的钉板,硬生生地将之化为齑粉。
“歌儿,你等着!朕来救你!”
“祁汜,别白费气力了。”我淡淡说着,心下思忖着祁汜并无古檀佛珠,定然破不了梵文阵。
祁汜却执拗地说道,“等着!”
“......”
“祁王,您别白费气力了!北璃王已成了个不折不扣的瞎子,又怎么配得上尊贵无比的你呢?”梵文阵外,刚刚被祁汜一脚踹飞的女子站起身,盈盈走至祁汜面前,娓娓说道。
唰——
祁汜一手贯穿了女人的心口,怒不可遏,“你是谁?为何如此伤她!”
女人转眼化作一堆稻草,软绵绵地落在祁汜脚下。
“总有一天,朕会找出你,将你挫骨扬灰!”
祁汜说着,又是一声暴喝。
天昏地暗,山雨欲来。
我虽看不见他此刻的模样,但亦能察觉到他周身暴涨的怨气。祁汜本就是魔神之体,一旦暴怒,其魔气丝毫不逊色于我的乾坤之力。
不一会儿,我便被厚重的怨气所覆。
“歌儿,别动,怨气能挡去梵文阵的煞气。”
祁汜柔声说着,下一瞬竟徒手撕开了梵文阵的结界。
“啊——”
祁汜单膝跪地,怨念如游龙般冲出心口,弥天盖地。
我惊愕至极,“你竟毁了数万年的修为!”
祁汜拭去我脸上的血痕,将我轻轻捞入怀中,“傻瓜,修为哪有你重要?” “你没必要这样做的......”
我最不愿欠他人情,这下倒好,他为了我元气大伤,数万年的修为我该如何还他!
祁汜以手掩唇,尽量压低了声音轻咳着。
“你还好吗?”我询问道,深怕他突然暴毙。
“朕铁打的身躯,能有什么事!”
祁汜说着,转瞬将指腹轻覆我滚烫的眼睑之上,忧心忡忡地询问道,“很疼?”
“区区小伤,无足挂齿。”我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委屈。
自有意识起,我从未主动去伤过任何一个人,扪心自问,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均无愧天地。
但为何,那些个豺狼虎豹,均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
祁汜低头,见我面上血泪纵横,慌了神,忙不迭地以袖口拭去我脸上的血迹。
“歌儿莫怕,朕一定治好你的眼睛。”
“放开她!”容忌匆匆赶至,恰巧撞见祁汜将我圈禁入怀的场面,声音骤冷。
祁汜缓缓将我放下,柔声说道,“朕就给你一次机会,快走!”
今日的祁汜,怎的如此反常?
我踟蹰了片刻,终是循着容忌的声音凭着直觉阔步走去。
但我识路的本领极差,眼睛一旦看不见,纵听得到声音,依旧找不准方向,绕了一大圈,竟又撞入祁汜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