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可畏,吾衰矣。”
顾桓站在父君身侧,焦灼言之,“且儿怎的还不来?难道,你在她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
父君坦然一笑,“我百里项渊的女儿,怎能因儿女情长受制于你?她是耀世明珠,你是阴沟浊水,注定缘浅。”
“闭嘴!”
顾桓以百道梵文将父君禁锢在原地,旋即一脚正欲踹向他心口。
许是失明的缘故,我的耳朵比往常更加灵敏。稍听风声,便知顾桓要对父君施暴,心急火燎地欲从树荫中飞身而下。
“乖,我马上回来。”容忌捻了一个定身诀,将我定在树荫之中,转而飞身而下,不知去向。
待顾桓再度发狂,欲向父君施暴之际,草屋外,终于传来一道仓促的脚步声。
顾桓阔步走来,显得尤为欣喜,“且儿,你终于想开了!”
我正疑惑顾桓同谁说话,容忌便再度飞至我身侧,低低说道,“我以狼王笔在且舞面上多加了几笔,眼下的她,同你更加相像。”
“且舞怎会乖乖听命于你?”
“摄魂术。”容忌说完,便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别再言语。
且舞不是良善之辈,我打一开始就知道。要不是她,南鸢也不会惨死。
再者,泼我滚滚上古神水之人,也极有可能是她。
我正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容忌竟以摄魂术将她拐至顾桓面前,真真甚得我心。 顾桓拍了拍且舞的脸颊,朗声大笑,“我就说,你斗不过我!”
“呜——”
且舞被剜了舌头,无法言语,急得呜呜乱叫。
顾桓不以为意,强拽着且舞行至父君面前。
“乖乖听话,我定不会伤岳父分毫!”顾桓威逼利诱着且舞,“跪下,同我拜了天地,你便是我顾桓的妻!”
“呜——”
且舞呜咽着,一改平时的**样,倔强得很,任由顾桓怎么言说,她都不肯屈膝跪地。
啪——
顾桓反手便是一巴掌,将瘦弱的且舞掀飞在地,“敬酒不吃吃罚酒!”
片刻之后,顾桓拽着且舞的发髻,将她的脑袋朝地上重重摔去,“这么不情愿同我拜天地?告诉你,这辈子,你只能是我顾桓的人!你和容忌再无可能!”
且舞被摔得气息奄奄,连挣扎的气力也消失殆尽。
但顾桓仍未解气,他暴戾地踹着且舞的腹部,语气中透露着点点兴奋,“之前,我动手误伤你,还会过意不去,今日却觉十分爽快!果真,天下女人都一样,得到之后便没那么吸引人了!”
且舞固然可恨,但顾桓如此暴打一无力还手的女人,也高明不到哪儿去。
我靠在容忌怀里,颇为鄙夷地听着顾桓的说辞,由衷地感慨道,“被顾桓惦记着,当真是倒了血霉!”
不多时,顾桓耐性耗尽,便将且舞拖进草屋之中。但他似是在担忧什么,转而又将父君拽入草屋里。
我满头黑线,顾桓可真是不要脸皮!
昨儿个,他刚强迫我看了一场他和且舞酣畅淋漓的榻上共舞。
今儿个,顾桓竟又故伎重演,非要污了父君的眼!
“父君若将且舞认成是我,定分外难熬。”我委实担忧正在草屋中苦苦煎熬着的父君。
“父君通透如斯,岂会像顾桓那般错把且舞认成你?”容忌宽慰着我,“顾桓也并非想污父君的眼,他只是怕没了父君这个人质,再无保命符罢了!”
话虽如此,但我亦十分心疼父君,平白无故竟要忍受顾桓的欺辱。
耳边,蝉鸣阵阵。
草屋中,哭嚎不断。
我虽看不见草屋中的光景,亦能想象得到且舞的惨状。
“哭什么?”顾桓咬牙切齿道,朝着且舞又是一阵猛踢。
可怜且舞口不能言,除却哭嚎,其他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