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天雷勾起地火,干柴撞上烈火,我的眼里,只余下他一人。
天黑了又亮,露惊了风霜,我抬手遮着并不算刺眼的阳光,面上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容忌说过,唯有在餍足之际,戒备心才会将至最低,这话,一点不假。
大成天劫由虚**气运所定,而我,作为六界气运的集大成者,必定是化解大成天劫的不二人选。
晨曦微露,我顺走了容忌身上的天劫,丝毫不担忧自身安危,竟觉神清气爽。
“嗯——歌儿,我还有个秘密想同你说!”
容忌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墨发流泻一地。
他就像是沉睡已久的冰山美人,我既期待他睁眼刹那的万千风华,又有些担忧他得知真相后会暴跳如雷。
“歌儿,你幻化出狗眼的样子好蠢!”
“你说什么?”我满头黑线,竟不知他酒后所言是真话还是胡话。
容忌双眸紧闭,薄唇翕动,“你这么甜,比蜜糖甜,好吃得不得了。”
“小脸甜甜,小嘴甜甜,小手甜甜......”
想不到,醉得不省人事的容忌,嘴巴倒挺甜!
我掏出他袖中的狼王笔,在他额上写上“小甜甜”三字,这才将狼王笔塞入他袖中,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不多时,他眼皮一阵颤动,大有清醒的趋势。
我见状拔腿就跑,深怕他得知真相之后变本加厉地讨回去。
照理说,我天劫加身,本不该去往第五处古战场,但我识路的本领极差,回眸间一头栽入了第五处古战场。
咚——
我大半张脸怼上一面硕大的擂鼓,鼓声之大,如雷贯耳。
什么情况?难道天劫这么快就到了!
我忙蹲下身,双手护着脑袋,口中念念有词,“老子是天命帝王星,天劫你可小心点!若是得罪了老子,小心老子诛你九族!”
咚——
又一声响鼓乍响,我这才发觉不对劲。
抬头望向四周,才觉周遭百姓纷纷探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擂鼓下双手护头的我。
我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唰”得一下站起身。
眼下,我的双腿本就没什么气力,再加之动作太大,便重重地朝地上跪去。
兹拉——
我下意识地拽着眼前人的衣襟,不料失手将他的衣襟划了一大道口子。
“对,对不住!”我双膝跪地,错愕地看着手上的缎面布料,支支吾吾地同眼前人道歉。
“我佛慈悲。”他温和说着,并未同我计较。
我不经意间,瞥向他后背处的**镂空,不禁感慨着,皈依佛门之人果真心大,脾气也太好了些!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和尚方才只是没注意到他后背的**镂空。
待他注意到我手中的残破布条,气不可遏,一把将我高举至头顶,朝着硕大的擂鼓鼓面撞去。
咚——
我大半个身子陷入擂鼓之中,振聋发聩的鼓声在耳边炸裂开来。
“放开小爷!”
“为何偷袭贫僧?”他松了手,手中九环锡杖猝不及防朝我后背袭来。
嘶啦——
九环锡杖划拉开我的衣襟,我只觉后背一凉,面色骤冷。
旋即转过身,我背靠着硕大的擂鼓,以此遮挡着背后**风景。
“出家人,当以德报怨才是!你这个破和尚,别欺人太甚!”我瞅着他亮得耀目的脑门儿,恨不得一掌将其劈开。
“施主,你以为,你毁的仅仅只是一件破旧袈裟?”他痛心疾首,两道直耸鬓端的浓眉倒竖,黄黑的面颊显出一丝恼怒。
我下意识地打量着他被洗得发白的袈裟,小声嘀咕着,“难道不是么?”
“施主!你毁的是贫僧一颗赤诚的心啊!”他强词夺理着,直耸云鬓的浓眉微微向下耷拉着,“本来今天高高兴兴,你为什么要弄坏贫僧的袈裟?你以为你毁的只是一件蔽体之衣,实际上,你毁的是一个一心向佛年少有为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