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比**?”父君面色不善,素手幻出一道水帘。
水帘中,我刚从破庙中跑出,一身狼狈,蓬头垢面,眼眶通红。
父君真是,我最不情愿让容忌看到自己落泪,他怎的就大咧咧放出水帘!
我一手抹灭了父君的水帘,尴尬地说道,“沙迷了眼,我才没哭!”
父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歌儿,从今往后,你有父君,无需那么要强。”
“嗯。”我轻声应着,突然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在离山的那些年,有师父师兄疼爱着。遇见容忌之后,他亦为我改变了许多。现在,还得了个十分护短的父君。
难怪迦叶尊者那般妒忌我,我虽极不认同她阴狠的手段,但却能理解她求而不得的苦闷抑郁。
“忌儿,你莫怪父君下手过狠。若是歌儿心中无你,我定会带着她绝尘而去。但歌儿心里有你,我亦不能棒打鸳鸯。”父君看着鼻青脸肿的容忌,审慎言之。
“父君教训得是。”容忌见父君缓和了态度,如释重负。
祁汜面上的笑容却渐渐凝固,他依旧不管不顾地煽风点火,“岳父大人,朕认为眼下最为妥当的法子,是让朕带歌儿走。朕后宫之中,并无后妃,完全不需歌儿费心劳神。”
容忌冷哼,“祁王莫不是失忆了?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当初你是如何对待歌儿的?”
祁汜吃了个哑巴亏,连连噤声,也不敢靠我肩头,谨小慎微地杵在一旁。
“歌儿,若忌儿再欺负你,你且跟父君说。父君这儿,倒是有一个比忌儿更好的夫婿人选。”父君柔声同我说道。
“谁?”祁汜和容忌异口同声地询问着父君。
“河神故是。那孩子天资聪颖,心性单纯,专情得很。”
听父君提及故是,我才忆起许久未见过故是,一时间,倒是生出了几分想念。
我正想询问父君如何认识的故是,不料容忌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倒在我面前不省人事。 父君颇为尴尬地看向昏迷不醒的容忌,喃喃自语道,“怎么这么不经打?”
祁汜接着煽风点火道,“岳父大人,东临王阴险狡诈得很!他这是在用苦肉计离间你和歌儿的关系。”
“他竟这么腹黑?”父君闻言,沉思了片刻,继而对我说道,“歌儿,你相信父君!父君没打算打残他,只想小小地教训一下他......”
父君见我并未说话,悄然拭去额上的冷汗,沿着小路遁逃而去。
祁汜许是怕我怪他多事,亦紧随父君身后,顷刻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别装了,父君都走远了。”我抬脚轻踹着容忌,他的心思,我还能不清楚?
父君对他动手,他自然不敢还手,也愿意乖乖受着。
但父君一提及故是,容忌心下就不大爽快了。因而故意装晕,使得父君对他心生愧疚。
容忌闻言,颇为吃力地站起身,青紫的脸上现出一抹和煦的笑容,“歌儿,你当真怀了吗?”
怀了吗?我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总觉不大可能。
我腹痛之症虽已痊愈,但每每葵水之际,依旧腰酸背痛,想来损耗的元气还没全然恢复,想要怀上怕是不易。
一时间,我心里既是期待又是惧怕,眼下虚**大陆并不太平,若是真怀了,我不能动用神力,若是遇上危险,当如何自保?
“喂,你过来听听,看有没有动静!”我若能做到将耳朵贴在自个儿肚皮上,定不愿叫容忌。
容忌连连颔首,如是照做。
他听了好一会儿,应当是什么动静也没听到,颇有些不甘心地又换了一只耳朵,紧贴在我腹上。
“怎么样?”我紧张地询问着他。
“许是他太小,还听不出心跳。”容忌继而说道,“不若,我换个方式来探探虚实?”
“.........”
我满头黑线,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毕竟,当初也是他扬言,要以同样的方式,教训尚还在我腹中的小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