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璃歌,若她是你生死劫,你还会觉得我做错了吗?”皇甫轩扬起手,作势要向我扇来,但迟迟未落下,“我不打女人。”
不打女人!花芯难道不是女人?
我讥诮地看着皇甫轩,忽而觉得他虚伪至极。
他之所以没对我动手,是因为容忌一直站在我身侧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吧!
“歌儿,芯芯肚肚痛......”花芯轻拽着我的衣袖,指了指自己瘪瘪的肚子,连哭的气力都没了。
我旋即蹲下身,把她搂入怀中,并将手心搁在她额前,为她疗伤。
皇甫轩立于身侧,冷蔑言之,“修炼了几十万年,被摔一下会虚弱成这样?”
“你怎能这么残忍!天弋的混账话你也信?”我质问着皇甫轩,虽知他一直是不择手段的上位者,但却无法接受他毫无止境地去伤害无辜的花芯。
皇甫轩沉了沉眸,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不信天道,但亦不愿留下这么一个大隐患,这有错吗?”
我摇了摇头,不再同皇甫轩辩驳。铁石心肠,又怎会对他人心软?
“歌儿,芯芯肚肚好痛......”花芯依旧捧着她瘪瘪的腹部,面色愈发惨白。
“别怕,很快就不痛了!”我一边宽慰着花芯,一边倾力替花芯疗着伤。
奇怪的是,她身上均是些皮外伤,亦很好治愈。
但她的腹痛之症却久久未能缓解,反倒有加剧的趋势。
“啊——”
花芯再也忍不住腹部的剧烈疼痛,痛呼了一声,软绵绵地晕死在我怀中。
我搂着小小的她,才察觉到她身下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一时之间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皇甫轩亦看到了那滩血迹,惊得愣在了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亲手摔死自己的孩子,你就没有一丝愧疚吗?”我冷声质问着他。
皇甫轩缓缓蹲下身,一言不发地盯着我怀中瘦小苍白得不像话的花芯,眼眶微红。
我看着他面上显露的沉痛,对他的厌恶更甚,“离她远些!她是不是你的生死劫我不知道,但很明显,你是她的死劫。” “死劫?”皇甫轩冷笑着,从我怀中一把夺过气息奄奄的花芯。
他轻轻拭去花芯脸上的泪痕,盯着她头上半蔫的狗尾巴草,显得彷徨无措。
“几十万年的修为,为何保不住一个孩子?”皇甫轩沉了沉眸,看向花芯身上脏污不堪的襦裙,怒意升腾。
我见他带着花芯转身离去,连连挡着他的去路,拦在他身前,“放了她,也放过自己。”
皇甫轩冷淬了一口,偏执言之,“她即便是死,也必须死在我的身边!”
“让开!”
皇甫轩冷睨着我,单手持着玉骨折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之抵在我脖颈之上。
“不让!”
我急急往后退了一步,逆行全身经脉,转而以水系心法第五招怒浪拍岸朝皇甫轩袭去。
狂风暴雨骤至,他蓬乱的红发在狂风中炫舞,他浸染了濯濯黑气的衣摆在骤雨的侵袭下猎猎作响。
与此同时,容忌斩天剑已横亘在皇甫轩脖颈之上。剑刃触及皇甫轩脖颈,瞬间划开了一大道口子。
容忌冷冷地看向皇甫轩,薄唇轻启,“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皇甫轩撇头,眼尾的阴鸷一览无遗,“北璃歌我可以不动。花芯,我势必要带走!”
皇甫轩向来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但这一回,他为了带走花芯,竟不惜豁出命来,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若说他真心实意喜欢花芯,但将花芯伤得体无完肤的人正是他自己。
若说在他心中,花芯远远比不上他的千秋霸业,但此时此刻,他竟存了同花芯共生死的念头。
不过,他怎么想,并没有那么重要。
我趁他被容忌掣肘之际,避开了他直指我脖颈死穴的玉骨折扇,翻手为云,将狂风驱散,覆手为雨,使骤雨化为绵绵雨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