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突然头痛,一旦发作,痛不欲生。”
南偌九浅酌杯中清茶,旋即又询问着容忌,“还有其他异样之处么?”
容忌神色有些窘迫,似是想到了什么难以启齿之事。
他沉吟了片刻,终究还是鼓起勇气一一道来,“本,本王没想过虐待她,一直是控制着力道着的,但她似乎比往常都要痛......照理说,不应该的。”
容忌指的是破庙中那次?他当真控制了力道?我怎么觉得他像是将我当成了仇敌,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
我仰着头,看着一本正经的容忌,询问道,“当真控制了?”
“嗯。”容忌笃定地答道。
难怪他会以为我在哭着玩儿,原来他并没有完全失控,而是我的身体出了些问题。
南偌九放下茶杯,忽而将手搭在我的脉搏之上。
我下意识地收回手,但他竟快我一步,松开了手。
“神医,如何了?”容忌焦灼地询问着南偌九。
南偌九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他一定是知道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砰砰直跳。
“南神医,曦玥近来可好?”我见南偌九又要开口,急急打断了他。
南偌九眼若明溪,心似明镜,一下子便看穿了我的意图。
他继而又浅酌着杯中清茶,嘴角笑意微漾,“曦玥她很好,金盆洗手,悬壶济世。”
“愿你们白头偕老。”
我如是说着,旋即起身轻拽着容忌的衣袖,“走吧,我没事!神医定然归心似箭,想要早些见到曦玥姑娘。”
容忌狐疑地看着我,忽而询问道,“你在害怕?”
“我没有。”我小声地辩解着,一时间也找不出更好的由头。
南偌九见状,出言替我解了围,“东临王,北璃王,二位一路走来委实不易。在我看来,除了死生,其他皆是小事,二位切莫因为小事伤了和气。”
“小事?”容忌细细斟酌着这两个字,半信半疑地询问着南偌九。
南偌九摇了摇头,“已无逆转的可能。做好破釜沉舟的打算,若准备好同生共死,眼前的担忧便不再是担忧。”
“神医所言极是。”容忌目送着南偌九远去,面色愈发严肃。
“头还疼吗?”容忌捧着我的脸颊,琥珀色的眼眸中溢满心疼。
我尚未答话,他就将我搂入怀中,越搂越紧,“笨蛋,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和容忌的深情厚爱相比,我对他的“好”显得微不足道。
但他一直都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会将微末小事藏在心底。也会留着绣功粗糙的牛角锦帕,即便那方锦帕我并未打算赠予他。
“歌儿,你可知看着你受苦,我心里更加难过?”
“有你在,我何曾真正受过苦?”我紧紧箍着他的腰身,一点也不觉得双重天劫有多可怕。不就是被天雷披上几百下?又不是没被劈过!
不知南偌九方才那句“已无逆转的可能”是真是假,若我体内的双重天劫再无法引渡至他人身上,那我定要好好地同容忌探讨一回授粉之道。
思及此,我仰着头看向面如刀刻俊逸不凡的容忌,不由自主地踮着脚尖去够他薄薄的唇。
“低头看我!”我伸手捧着容忌的脸颊,踩着他的脚面,情不自禁地去够他的唇。
“乖。”容忌撇过头,以手挡着我的唇,轻声说道,“别闹,不然又有得哭了!”
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硬生生浇灭了我的热情。双重天劫加身,痛感似乎比往常敏锐了数百倍,确实不适合大动。
我意兴阑珊地出了客栈,闷闷不乐地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不料,身后忽而涌来一群百姓,差点将我和容忌冲散。
“听说了么,有人竟公然在城墙上寻欢作乐!”
“青天白日的,竟有人如此放浪形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