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还是走到了温宁边上,从她怀里解救了无辜的白罴幼崽,小人参从土里冒出来,抱着胳膊道:“看这症状,八成是思春了。”
“唉,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邱婉婉叹气,她推了推温宁,后者红着脸,刚在白罴崽子身上蹭过的脑袋,看着头发都有些乱,“你还好吧?”
“我、我好得很……”温宁用手拢了拢头发,深呼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只是这一冷静,甜沉下了心头,苦却又爬上了眉头:“佛子他这般……会不会有损他的修为……”
“啊,老和尚要我跟你说,不用担心他,他自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他们慈济寺的僧人破戒,要下五十年寒潭的呀。”温宁抓住了邱婉婉的手。
“他叫你别担心……”邱婉婉面无表情。
她做错了什么?要被两边塞狗粮?她是狗粮桶么?
“而且,”邱-狗粮桶-狗粮吃撑了-婉婉思忖了一会,“既然他有胆量和你表明心意,那么他就应该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凭啥要你为他担惊受怕?”
温宁垂首,把视线聚集在自己的手指上。
佛子不是冲动,鲁莽之人。
他若是此时此刻,敢向自己表明心意,自己又为什么不敢接受,不能信他?
她与他尚且萍水相逢之时,她便能信他。
如今她与他心意相通,相互爱慕,她便更信他。
邱婉婉:……
虽然小姐妹一副发呆的样子,但是看温宁这幅模样,她猜也猜得出来,现在这小丫头心里,一定翻滚着大量的,可以撑死人的狗粮。
怕了怕了,她不吃这个。
她还是撸她的白罴崽子吧。
新月宗一直到立夏都会很忙,紫瑜虽然名义上是温侠的弟子,但是实际上确是百足带着,百足要带小火和紫瑜两个孩子,忙得飞起。其他师兄师姐,还有师侄,师侄孙们,包括温宁自己都在忙着配置夏日要用得着的,消除炎夏毒热带来的病灶的药丸。
众人各有分工,出去历练的出去历练,上山采药的上山采药,各自分的极散,竟然好几日都聚不到一齐叙叙家常。
温宁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机会、找不到由头,告诉宗门里的人自己和无音表明心意的事情——总不能一边碾药,切药,讨论药方的时候,突然来一句“我和佛子相互表明心意了”吧?还不当场吓死听这话的人——故此这事反而就这么搁置下来了。
到是无音,时不时带点什么东西来小茅屋找她,虽然说是表明了心意,两人的相处比起以前到是多了一些矜持。温宁常觉得对着佛子不知把眼神往哪儿放,到是无音,经常用那清澈温润,不避,不邪,不耻的眼神看着她羞得面红耳赤的模样。
邱婉婉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大份狗粮动不动就冷冷的往她脸上拍,反正白罴崽子也摸了,干脆就屁股一拍,跑去找司马萧了。
就在欢情蛊的解药即将出炉前十日,却从慈济寺传来了一个让人蹙眉的消息。
“孔雀大明王”失窃,慈济寺的主持了尘在闭关之时,受人袭击,差点走火入魔自灭佛身,好在他在最后一线稳住了自己的灵龛,才不至于就此陨落,却也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此时正在慈济寺的大琉璃佛塔内修养。
无音听到师父无碍,才终是松了口气,随后又皱起了眉头,问前来告知自己消息的无愁:“可知道是谁人所为?”窃走孔雀大明王的人,和袭击师父的人,应该是同一个。
无愁沉默了一会,才道:“师叔没告诉我们,只是……我猜,可能与那寒潭中人有关。”慈济寺的寒潭之内,从无音到慈济寺之前,就已经关着一个人,全寺上下都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却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寒潭之中,一关便是百年——也许还更长。
每当他好奇,问起寒潭里那人的时候,师父总是皱着眉头唉声叹气。久而久之,无音便不再问了。
无音皱眉,半晌才道:“师父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