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道生意经,罗松枝就没完没了,轶尧完全不想听幻音石给临照行带来了多少后续盈利和真实盈利,他只是有些感慨:原来幻音石是这个作用。
他倒是误会戚与眠了,不过即便是他不正经,好歹林陶不会跟着他一起胡闹。
但只要一想到林陶要幻音石是为了梵薄年,轶尧就又不舒服了。
等等!
轶尧既然是为了梵薄年要的幻音石,为什么还要把梵薄年送去弥芥海?
这是多此一举么?
轶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打断了罗松枝的滔滔不绝:“给你一个时辰,这葫芦能分析多少分析多少,我一会儿要带走,这个你拿着。”
轶尧把一张传音符递给罗松枝:“扶摇国之事有结果了立即通知我。”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轶尧神色郑重,便不敢耽搁,冲他一拱手:“是,我这就去办。”
说着罗松枝便要退出房间,却被轶尧叫住了:“等等,把这里的新鲜货色都送过来,我看看。”
这一点罗松枝倒是并不惊讶,轶尧很早以前就有这么个毛病,净喜欢看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临照行生意做得大,每次去什么地方就捎带手地搜罗一些,不过也没见轶尧拿回去。
罗松枝重新变回方才那胖墩墩的模样,很快就下去了,不一会儿便有十几个伙计捧着托盘过来,上面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轶尧对这些东西并不怎么感兴趣,也看不出什么名头来,而且按照林陶的说法,他收集这些东西的乐趣在于收集的这个过程,在摊子上找到一个顺眼的摆件儿,比捡漏还高兴。
至于朋友送的也都是一份心意,拿着另有惊喜。
轶尧秉承着这个原则,他送给林陶的东西,无一不是亲自挑选,若是“批量进货”,即便是最再怎么珍贵,那也没有了意义。
不过临照行的东西千奇百怪,轶尧还真有一眼看上的,准确来说,他在看见这根红绳的时候,都有种心动的感觉,于是飞速掏腰包买了到手。
又在临照行里消磨了一会儿时间,很快罗松枝就回来了,把那飞行葫芦递给轶尧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有些不敢相信。
“公子,这葫芦上法阵的法阵层层叠加,单是行中符修能看出来的就有十几种,且其中阵法难度层层递增,因此一眼看上去与普通葫芦无异。”
“什么意思?”
轶尧是剑修,于阵法一道上并无符修的眼力,但他却知道叠加阵法往往比画两个阵法更困难,并且随着叠加阵法的数量增多,难度也是指数上升,十几个叠加阵法,即便是最简单的法阵,最起码也得是分神的修为才能办到!
而听罗松枝的意思,在这十几层阵法之下,还有别的东西?
罗松枝抹了抹额上的汗,谨慎说道:“不好说,这阵法若是继续拆解下去,恐怕会破坏其中平衡,最终毁了这件法器,公子,这葫芦并非凡物。”
废话,若是凡物如何能入得了轶尧的眼?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上的葫芦,大脑已经飞速运转起来。
林陶一个剑修,又呆在魔域百年未曾出世,从哪里得到这样的东西?
如今还如此轻易地就拿了出来,这其中定然还有别的故事!
“公子,”罗松枝犹豫着又喊了一声,得到轶尧一个疑惑的眼神后赶紧说道:“还有一件事,这葫芦上附着一道强大的神识,但是很难捕捉到,我们查不出这神识是谁的,那人的修为具体如何也不清楚。”
附着神识,这意味可就大了!
既可以理解成林陶在暗中保护轶尧,也可以理解成他在监视轶尧。
不论是哪种,都意味着轶尧这日的一举一动,可能全都落在了林陶的眼里!
轶尧:“……”
完蛋!
他该怎么解释自己记忆全失还能找到临照行的事情?
眼看着轶尧的脸色越来越差,罗松枝可能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补充道:“不过诡异的是这神识上还附着一点死气,大概是哪位强者遗留下来的吧。”
只有已死之人残存神识会带上死气,轶尧一听这个心情就更糟糕了。
这神识绝对是林陶的!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红绳,抿着嘴唇说:“得了扶摇国的消息立即告诉我。”
说着便径直走了,心里那叫一个乱,完了完了完了,好好的伪装,这下子要漏了个底儿掉,林陶要是知道自己敢骗他,他还能有活路?!
完了……
就这么离开临照行,轶尧心乱如麻下竟没有注意到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
他大张旗鼓地来,其实就是为了通知罗松枝,至于其他势力的人想做什么,他并未放在眼中,然而当他被一群筑基修士围住的时候,仍然是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