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元慧初猛地抬头,脸上尤有珠泪点点,但眼里已盛满喜色。她惊喜交加地大叫,“哥哥,那些事都是假的对不对?这几天你都查清楚了对吧?有人在针对元家,所以才弄了那个西贝货出来,对不对呀?”
元启森霍然起身,没有理会元慧初,对花满楼说道:“满楼,我们出去谈,我有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我也要听”元慧初尖叫着紧紧搂住花满楼,可怜兮兮地看着元启森,“哥哥哥哥,你和满楼哥哥说话总是背着我,我好害怕我也可以帮忙的,慧慧也可以帮忙”
花满楼站起身,元慧初干脆爬到他背上,手脚齐用力死缠住不放。对元启森一摊手,花满楼无奈地说:“什么事你说,反正咱们不会再吵了,对吧?”
元启森又缓缓坐回去。他和元慧初毕竟还有十七年的感情在,即使他痛恨大伯的自私行为,却并没有迁怒元慧初。不让她听见自己和花满楼说的话,其实也是为她好。
只是,刚才元慧初欣喜若狂的表情令元启森极不舒服。尤其是她说“西贝货”时,元启森简直有吃了苍蝇的恶心感觉。但他也知道,元慧初就是这样单纯直率的性情。她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别人的情绪变化她总是后知后觉。好吧,现在既然她一定要听,那就随便好了。
花满楼背后挂上元慧初,费力地坐到元启森身边。他已经顾忌了元慧初的反应很久,否则刚才也不至于偷溜出去打电话探听那案子的情况。现在看元启森的表情,肯定要谈白小乖的事情,花满楼对此很关心。
“你带了多少人过来?”元启森神色凝重地问。
“六十多个吧。”花满楼回答,又问,“你要人手?”
“元家的人动不了,但是我很担心小乖的处境……”元启森无视元慧初刹那变白的脸色,自顾自说,“她现在是踩着钢丝过悬崖,后面还追着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我尤其不放心夏尔,你也知道凡尔赛城堡的野心。而且沈三多已经死了,小乖要保下沈闲,势必面对迟家那些眼红迟浩和迟咫遗产的人。他们不会放过小乖。”
“亚历山大也在方舟,我把他叫上。”花满楼二话不说,当即拿出电话。
不料一个没提防,电话被元慧初伸手抢了去。她瞪大泪眼,哆嗦着唇大声质问:“满楼哥哥,你答应过我的,你会陪着我哪里也不去你现在要去哪儿?”
“慧初,乖。等我办完事再陪着你。”花满楼怜惜元慧初蓦然要面对那般不堪的身世,较以往还多陪了三分小心。他知道元启森不至于拿元慧初怎么样,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就算白选回到元家,该是元慧初的东西只怕也不会少。
在花家见到了花满楼,元慧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得天昏地暗、死去活来。花满楼好歹也是陪着元慧初长大的,就算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情,至少把她当妹子看待。
见她如此伤心,他免不得说尽了柔言软语去哄。那个承诺花满楼确实提起过,可不是没办法么,没有他陪着,这小姑奶奶就不肯吃饭不肯睡觉,只会哭。
“不行,不行你答应过我”元慧初跳下沙发,光着脚站在地上,把手机紧紧抱在怀里。泪水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狂涌出眼眶,她连连尖叫,“你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
“元慧初”元启森轻轻地叫了一句。
元慧初身体一抖,手里抱着的电话差点摔掉。哥哥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用轻得非要竖起耳朵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话。战战兢兢转过头,她伤心地问:“哥哥,你不是说我仍然是元家大小姐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还那么关心那个西贝货?”
“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元家小姐,而不是元家大小姐”元启森站起身走到元慧初面前,轻而易举地从她手里拿走电话递给花满楼。
薄唇微启,他用从来没有对元慧初用过的冷漠语气说:“虽然我的亲妹妹不愿意回元家,但她身体里毕竟流着我爸我**血,她不是西贝货。你仍然是元家的小姐,没有人说过你不是,可是你没有资格说她一个字”
“慧初,你乖乖待在这儿陪贝姨。如果累了,睡一觉。”此时元慧初就像天塌下来般的凄惨表情让花满楼于心不忍,即便他听见“西贝货”这三个字也不快。叹了口气,他又好言安慰道,“忘了这些事,你仍然是元家小姐。”
元慧初惨然一笑,低声说:“原来是她不稀罕,才让我捡了个大便宜。要是她稀罕了,世上还有我的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