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笑了两声,白选瞧这位一身紫红色的长裙,给她几分熟悉之感。思及这名女修在有能力伤人时也并没有伤人之意,看了眼窗外,白选心平气和地说:“你还不走?”
女修错愕地瞪着白选,半响才狐疑相问:“你放我走?”她所有的法器都没了,连本命法器小玉也受了重创。而面前这名顶着“乌龟壳”的异能者,却有让自己瞬间失去行动能力的可怕招数。即便那只是短短的几秒钟,也够人家把自己捅个透心凉。
识时务者为俊杰,女修从来不是逞强斗狠的性子。她信奉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还活着,总有办法逃离,不必逞一时意气。
既然对方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肯放了自己,女修当然也不会客气。她干脆利落地给白选行了个万福礼,正色道:“我们修士重因果,今天你放了我,来日我必有厚报”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白选出声叫人,笑容满面地说,“我们姐弟俩睡得好觉,偏偏被你给吵醒。你是不是该赔偿个精神损失?”
“你要什么?”女修警惕地看着白选,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白玉葫芦上,赶紧摇头,“不行小玉是我家传宝物,也是我性命交修的本命法器。这个不能给你。”她赶紧手掐一诀,白玉葫芦闪了两闪,没入丹田之中。
那怎么办?皮皮点名就要那个,还费了半天劲告诉白选,它没吞噬掉白玉葫芦的本源灵气,就是为了等葫芦重新滋生出灵气再给它吃。
“没了它你会死?”白选皱眉问道。
“对啊对啊”女修一个劲点头。只是白选不大信她,她方才还假装疼痛在地上乱滚来着,现在未必说了实话。
“你死了它还会有用。”白选飞快地说。
女修立时闭嘴,愤恨地盯着白选,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死之前,一定会毁了它。”
“那你准备拿什么东西赔给我?”白选怒了,“你半夜摸来想打劫,看在你没有伤人之意上,我不想把你怎么着。这要是换了旁人,早就杀了你去请功。你是不是想被关进禁灵大狱?听说那儿关的全是修士,你也可以去尝个味道。另外血玉监狱也不错,还有十几个修士活着。”
“谁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放过我,难道真的安了好心?”女修不甘示弱,冷笑着说,“你们天舟和修士盟有‘生意往来’的人多着呢,小姑娘,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我去白选气极反笑。她不是迫不得已不杀人,伤人也有分寸。迟大说过黑潮大狱鬼蜮伎俩多,所以她不想惹事。现在倒好,难得发个善心放过这名女修,对方反而质疑自己是否有私心。
行啊既然你这么说,就别怪咱不客气。白选不多话,左手一指,皮皮直接扑向女修的丹田。女修虽不明所以,但也知道白选肯定使了什么异能。她只觉丹田有如刀割般剧痛,剩余不多的些许灵气哗啦啦向外飞速流逝,竟似有什么东西贴着她的丹田在使劲吸吮。
女修吓得魂飞魄散,她的丹田震荡不休。若是灵气干涸后这股吸力还不曾停止,丹田非崩塌不可。浑身酸软倒于地上,女修连声道:“别废我修为,我给你,我把小玉给你”她眼里滚落大颗大颗泪珠,看着好不可怜,只是目光里的怨毒恨意怎么也无法掩饰。
白选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我抢了你家至宝,你肯定恨我入骨。我不想留个仇人在世上惦记着,所以……”
“大人,请手下留情”窗外忽然传来男子焦急声音。随即窗户被推开,跳进来一人。却是名白衣胜雪的年轻男子,乌发以玉冠束于头顶,余者披于脑后。此人眉目清俊,神色温文,看向白选的目光充满歉意。
“沈胜衣……”瘫软于地的女修立刻可怜巴巴唤了一声,在地板上蹭啊蹭,拼命向这男子靠拢。
“岳冰,你怎么样?”沈胜衣急急向前走了几步,又赶紧站住脚,“你先别动,听话。”岳冰扁了扁小嘴,呜咽出声,泪珠簌簌而落,不过很听话地停止挪动。
“不知大人尊讳可是上白下选?”沈胜衣毕恭毕敬地弯腰作揖行礼,“在下沈胜衣,岳冰是在下一位父执长辈之女。方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这话说得,真是让听众酸水直冒啊白选大感吃不消。她把沈闲拉到身后,警惕地看着沈胜衣:“别大人前大人后的,天舟不兴这一套,你叫我白少尉就行。你怎么知道我?”她示意皮皮暂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