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服了你了……你那么一吹捧不要紧,我这儿可多了一领导啊……”
“那不正中你下怀嘛?”国庆连讽带刺地,“当初谁啊——哭着喊着打听人家情况的,今天倒好——可别说你讨厌人家了啊,我听着怎么就那么不真实呢。”
“得,以后她要是再打听我什么,先跟我商量商量好吗?我的亲哥哥哎——”
“那你得先答应请我吃饭,”国庆抡过来就一竹杠,我还没来得及接招,他紧跟着又来一下,“对了哎,上次你还欠我一顿呢,你得先给我补上,不然我——”
“呵呵,没问题。”我答应着的同时想起了我那车玻璃被砸的事情,还有帅哥谢迎峰那艘彻底沉没的泰坦尼克号,憋不住想笑。
“这么好啊,那我可得多卖些情报给你了——”国庆心情大好的样子,“我老婆说了,刘肖雅正忙着把你包装上市呢——”
“啊?包装……上市?”我狂晕,“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懂啊?你是真傻啊还是装傻——”国庆无情地打击着我,“你想啊,刘肖雅为什么给你找工作啊?人家又不是街道办事处的大妈,人家凭什么啊?”
“你就快直说吧,”我大声威胁着电话那头的相声大师,“你真想急死我呀——你到底还想不想让我请你吃饭哪?”
“想,想啊,做梦都想——”国庆似乎使劲咽着唾沫,“说白了,不就是想把你打扮得人五人六的好去见未来的丈母娘哪!”
“啊?!”国庆的话不啻一记警钟重重地敲响在我的耳边。
我立马想起了那套西装——刘肖雅送我的那套米色西装,
呵呵,那套西装八成也是刘肖雅所谓的包装上市计划中的一个步骤吧。
我浑然不觉地中了埋伏——这个死丫头,似乎铁定了心似的打算逼着我人间蒸发啊。
81、梦醒时分
就象是做了一场极尽灿烂的美梦,但是——梦醒了——我又得恢复往日的生活。
黎璐佳消失了,她离去的背影仿佛固化在我的视网膜上,
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清晰地显现出来,令我心痛不已。
刚回来那几天,我都是一整天呆坐在家里,哪里也不想去。
窗外是寒风瑟瑟的冬天,
我就象开始冬眠的蛇,蜷曲着身体舔着自己的伤口。
刘肖雅再次打来电话说——你死哪儿去了?要是再不来上班就当从来没有我这个朋友!
我想了又想,决定去试试。
这倒不是屈从于她的威胁和恐吓。而是想——有点事情做,应该不会那么消沉吧,
不然我万一冬眠不慎真的over了,连个知道的人都没有。
那可不行——我还要活着再见到黎璐佳呢!
但是,假如我真的再见到黎璐佳,我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说“我爱你”吗?好象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又好象说不出口。
该得到的似乎都已经得到了啊,你怎么还情种般傻乎乎地楞在这里呢?
——另外一个自己不知打哪儿蹦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骂道。
我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游戏高手,
而且似乎永远也成为不了想象中刀枪不入左右逢源的游戏高手。
我无法让自己在解放了肉体之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抽回感情。
我不禁有些失落——
为自己曾经有过的那么一点小得意、小激动和小聪明倍感伤心。
伤心之后我就去上班了。
刘肖雅依然还是那么俏丽动人,她依然亭亭玉立地站在电梯口等我出现。
她衣领上面丝巾下面那段白皙的脖子,依然还是那么地耀眼和诱人。
隔着一段日子没见,我感觉十分亲切。
“Hello,”我故做轻松,“我又活过来啦……”
“哼,最好你死了——我也好跟公司老总交代!”她跺了下脚白了我一眼转头就走,就好象她不是专门在电梯口等我而是冤家路窄般偶遇自己的仇人。
我摇摇头笑了笑,也难怪,换作是我也非生气不可——被放了那么多天的鸽子,老总那边确实不好交代。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陪着笑脸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我一准不会给你丢脸。”
“这可是你说的哦?说话可得算数哦!”刘肖雅回头看着我,眼睛里分明泄露出几许柔情。
“是!领导!”我象受阅士兵那样双脚并拢举手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