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愈发觉得程家不可深交,也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更为疼惜祝汸。
当然,祝汸不知道背后的这些事。
今日这位四公子上门来,倒也没错。
开曜便道:“一切都好。”
那四公子却非要见表妹一面,开曜拒绝了几句,四公子开始不耐烦,开曜也渐渐察觉出不对劲,这分明不是来看表妹,而是另有所图。
他仔细看了四公子一眼,四公子也笑眯眯地看着他,眼中有挑衅。
开曜微眯双眼,四公子到底是扛不住,去了挑衅,合了眼眸,拿起茶盏喝了口茶,正要再说话。
外头,平安疾步走来,行礼道:“侯爷,小的有要事禀报!”
开曜再瞄四公子一眼,见他面露得意,心中一沉,朝平安点头。
平安“嗖”地走到他身边,附耳便着急道:“侯爷!太夫人烧香回来,就在我们家巷子口,被一个小娘子给拦住了!那小娘子非说她才是真正的宣平侯夫人,说咱们夫人是假的程家小姐!这会儿正攀扯着呢!”
开曜听了这话,再看四公子。
四公子脸上得意更甚,开曜心中只觉好笑,虽说他也不知祝汸是用什么法子替了嫁,很显然,这是那位真正的小姐反悔了。
开曜再是不由叹气,祝汸到底是心太软,没有想到人心的确可以这样坏。
他起身正要往前头去,李管事更是急匆匆跑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凑到开曜耳边更急地说道:“我们太夫人眼看要被那小娘子给气晕了!”
开曜大步往往外走去,边走边道:“不许人往后头去打扰夫人。”
“是!”李管事赶紧往后头走着去交代。
开曜走到宣平侯府大门口的时候,首先看到的便是被丫鬟紧紧扶着的姜夫人,眼看差点儿就要晕过去了。瞧见他来了,姜夫人找到了主心骨,看向他,急道:“曜儿,你快来瞧瞧,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开曜走到她身边,扶住姜夫人,侯府门口往常无人敢靠近,这会儿全是看热闹的人。
听说这就是宣平侯,有那胆子大的直接指了站在他们最前头的一位戴了幕离的小娘子说道:“侯爷!这位小娘子说她才是真正的宣平侯夫人!说你们府里的夫人是假的!”
开曜还没有开口,姜夫人的丫鬟已经怒斥:“说了多少回,话可不能乱说!”
那人缩了缩,又有人道:“我们又不是瞎说,是这小娘子自己说的,她说她还有信物!”
“快,宣平侯来了,快将那信物给侯爷瞧瞧!”人群中便有人起哄。
那位小娘子福了福,还真的上前,将一枚玉佩奉到挡在前头的那名丫鬟眼前:“这是我出生时候,我的姑母,也就是威远伯府的前三夫人给的,整个威远伯府可以为我作证。”
“这——”丫鬟眼瞅着那玉佩不是凡品,下意识地便回头看了姜夫人一眼。
姜夫人低声怒斥:“荒谬!”
丫鬟便挺直了腰杆,叱道:“这位姑娘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界儿,岂是能让你胡说八道的!我们侯爷娶妻,是多大的事,是圣上御赐的婚事,岂能作假?这样的话,你也敢说,你就不怕被圣上责怪吗!不知是哪里来的村妇,竟然讹到了我们宣平侯府!”她朝一旁的几名护卫道,“还不赶紧捆了,送到府衙里去!”
开曜觉得此事并不简单,今日明显是那四公子同这位表小姐商量好了联袂来的。
果然,丫鬟刚说完,站在他身后的四公子便道:“且慢,我恰好是宣平侯夫人的表哥!让我瞧瞧,到底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在这儿冒充我表妹!”
那名女子闻言,立马就掀了幕离,凄惨道:“表哥!是我啊!”
四公子脚步一顿,跌跌撞撞险些就要掉下台阶,慌忙上前,惊道:“表,表妹?!”
围观百姓一瞧这模样,嚯,瞬时就七嘴八舌起来,什么猜测都有。
姜夫人本来已经定了心,认为这些人决计是来讹钱的,如今见威远伯府的四公子这模样,眼前黑了一瞬,差点倒了,多亏开曜扶住。
那头,真正的表小姐已经对着四公子哀哀哭起来,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开曜看着他们这番作态,面无表情。
“都是些什么破事儿呀!”芳菲气道,“这个神君怎么一世比一世还不靠谱!”
“知道不靠谱,你还帮着小殿下瞒着!”说这话的,是另一个小娘子,瞪芳菲一眼,她回头问身边站着的一名银发男子,“公子,咱们如何做?”
那名银发男子与祝汸长得有几成相似,蹙了极好看的眉,再度看向开曜。在他身旁,还站了另一名男子,同样与祝汸有几分相似,一身浅金色的长袍,比银发男子高上许多,他双手背在身后,眉头皱得更紧,同样看向开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