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修无情道后_作者:落月无痕(231)

2020-02-25 落月无痕

    云顶台江原来过两次,均是在那山壁水池下替白晚楼疗伤,最多去过那剑台,自那最高处,俯视着这整片山脉。唯有这间清静的院落,不曾进来。江原没来之前,曾想过此地是否清贫,白晚楼一个人在这里时,会看着日头东升西落,对壁无言吗?

    如今江原迈进来,这里确实简陋,同躺在床上那个人不大相配,同他身上昂贵的纱绸和海珠也不大相配。无人问津的白晚楼躺在那里,面色苍白,长睫如羽。

    江原坐在床沿,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摸。

    江原本想回西域,可西域有薛灿,江原暂时不想见。但若留在无情宗,无情宗有白晚楼,江原一时也不是很想见。所以才逗那老和尚,说要和他去佛门的,硬是把一颗秃头愁的更亮了一些。但江原岂会真的去佛门念经呢。

    江原同慧根做了交易,他给慧根一块长命锁,让慧根天天揣着它念经,几时慧根觉得这锁够灵性,够能保人平安了,江原就不同他去佛门。不然他就把三千神佛都折腾过去。

    “我弄坏你的东西,当然会赔给你。”江原摸着白晚楼的脸,自言自语道,“哎,但是你怎么知道我本来要走的。我要走,你却要我留下来。我留下来了,你又不说话。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拼命戳白晚楼的脸。

    指尖带着电火花,小小一朵。

    江原这个破毛病,他从昨夜就发现了,被雷劈过后,这是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甚或还更厉害了些。除了不会再控制不住劈人,一激动就连指尖都蹿小电花。一碰白晚楼,就噼啪一下,叫白晚楼在梦中也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无情宗最新瓜田《那一夜》

    瓜众1:听说大半夜的小江要拐长老私奔,被宗主发现后打了起来,宗主一气之下打伤了长老,结果长老还被宗主抱了回去。

    瓜众2:天啊,棒打鸳鸯,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这是法海啊。

    小剧场

    江原:你为什么不让我走啊。

    白白:你么么完就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白晚楼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坠在深渊,一直在往下坠,如何也到不了尽头,身上像有千钧力,压得他起不了身。忽然脸颊一痛,叫他噗通坠了地。

    周围是风,头顶是雷,白晚楼有些茫然,只觉得这个场景无比熟悉,却又叫他想不起来。但无论如何,白晚楼都记得应当护着些什么。

    当他想起这件事时,便忽觉怀里多了个重量。白晚楼费力地把怀里的人翻起来,但那应当也不算是人,一个浑身焦黑头顶冒烟的人,同一个木炭也没什么区别。

    雷打在身上的滋味,总是叫人难以忍受的,但那是白晚楼,这世间的喜怒与他无关,苦痛也与他无关,他生来无情无心,就算是眼下他也变成木炭,白晚楼也不会多皱一下眉头。

    谁死了都和他无关,唯有这个人不行。

    黑暗中,白晚楼有些茫然。

    他拍拍身下人的脸,结果拍了一手灰。向来爱不离手的万仞剑就这样丢弃在一边,一地焦黑中,唯有它是洁白无暇,盈盈烁烁,像是这天地间唯一一丝光亮。

    江原戳着白晚楼的脸,看那小火花噼啪一下,白晚楼就皱一下眉头,再噼啪一下,就又皱一下眉头。脸都要被戳出坑了。

    这样都不醒?江原正在想白晚楼真能睡,便见床上的人眉头蹙地更紧了一些,微微张口,似有昵喃。江原以为白晚楼要醒,连忙俯下身:“什么?你说什么?”

    “……痛。”

    “啊?”

    江原又低了一些,他没有听清,追问白晚楼:“你说什么痛?哪里痛?”

    白晚楼睫毛微动,额上有冷汗下来,湿涔涔,人却始终不能醒,只喃喃道:“痛。”却到底没叫江原听清是哪里痛。

    这可怎么是好,白晚楼被雷劈也不是一回两回,江原本以为这次应当也很容易醒,可是白晚楼不醒,却还说痛。江原想来想去,只能起身去找连照情。

    人还病着,没有懂行的照顾总不行。江原不能再炼血丹了,他血有毒的,怕毒死白晚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