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女儿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去北地的原因他查了这么久也没查出来,一个才将将十三岁的女孩,若家中的人真要在意,失踪半天,也会满城寻人,他女儿去北地那么久也不见沈家有个人有动静,还有他岳母家送来书信的帐他也还没算,还想他让女儿去沈家,白日梦都不带这么做的。
沈老爷子之前是不怎么关心十里,但自从知道她独自跑去北地之后,就上了心,虽然沈瀚说十里没有事让他稍微放下心,但还是想亲眼看看。
“沈瀚,阿拾在沈家待了十多年,你不让她来她就不来,你考虑过阿拾的感受吗?”
“我是她爹,她听我的。”
沈老爷子头隐隐作痛,“我还是你爹呢,怎么不见你听我的话。”
“早就不是了。”
“你非要这样吗?”
沈瀚冷呵一声,“当初你折了我的弓,融了我的剑,逼着我去考科举怎么没考虑过我的感受?殿下,就不劳烦您送了,我先走了。”
“将军慢走。”原来沈将军当初也被人逼过,安君庭觉得自己离沈瀚越来越近了。见沈太傅想跟上去,安君庭出声拦住,“先生,昨日回去我无意间看了本书,有些问题不解,想要请教先生。”
沈老爷子遗憾的看了眼沈瀚离开的方向,“可。”
筱青找的裁缝一般都是给沈家后宅那些女人制衣服的,因为十里要现穿,那没有她尺码的男装,便拿了几身裙子。
十里昨日穿上裙装之后觉得还能适应,便也没过多要求。
她昨日在校场看到的一些用来锻炼的东西,想要在她院子里也弄一套,反正地方够大,有些东西需要她自己制,还有那群动物她也不能一直就用陶罐安置,最好能做细铁笼子,以这个星球的技术还弄不出来,正好今日她爹说要带她去看看这个城市。
他爹没等到,等来了两个小朋友。
筱红说这两人是以前原身认识的人,关系挺好的。正打算出去见一见,下人跑来说沈瀚回来了,那两人走了。
沈瀚摸着自己的脸问管家,“老邢,我长得很吓人吗?”
管家不知如何应,只微微一笑,“将军曾是京都公子之一,自然不吓人。”
“那刚刚那两个小少年怎么见我就告辞?”
“大约是将军的煞气将人震慑住了。”
沈瀚点点头,“也对。”
十里出来见沈瀚脚上绑着绷带,脸上青紫一块吓了一跳,昨夜有练淬体术的高手侵入将军府将她爹揍了一顿而她竟然毫无察觉?
“爹,你这伤是谁打的?”
沈瀚看着她那张严肃到不行的脸,大概是一种对于危险的条件反射,有些寒毛耸立,“阿拾,没事,这些都是爹昨夜半夜自己动手弄出来的,不疼。”
十里奇怪的看着他,自己打自己?精神错乱了?
沈瀚莫名很尴尬,“这是爹爹与安王爷之间的较量,不必在意,不必在意。爹爹去换下朝服,你现在这等等,我待会就带你出去。”
“你腿脚好像不是很方便,你在家休息吧,我自己出去就行。”
那哪行?沈瀚当即将拐杖一扔,大步在她面前走起来,“爹爹腿没事,装装样子而已。”
“哦。”
十里忽然想起在杏园村从王小娟那得到的一个簪子,在沈瀚去换衣服的时候,将簪子拿了出来。
不过并没有直接给他看,而是先问道:“爹,之前在渡玉城时,我偶尔看见你拿着一根木簪发呆,是我娘的吗?”
沈瀚有些意外她知道这事,随即有些惆怅,将簪子掏出来递给她,“是,是你娘的,当初你爹我离家出走,遇上你娘时没有记忆,又身无分文,唯一值钱的便是身上用来代表身份的令牌,爹爹我便用那令牌雕了这跟簪子送给你娘。”
“只雕了一根吗?”
因着袖口的宽大,十里左手拽着的簪子沈瀚并没有看见,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答道:“也不是,我记得你娘生辰前一日我雕好了一根,明明贴身放着,可惜还是不知道弄哪去了,我便又连夜刻了这根。这上面的字我纠结了许久,之前那根上面是‘水’字,这根是上面是你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