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计诚道:“无论是知雅堂还是言正堂, 都是读书的地方, 你们都不应该心中无圣人,胸中无墨水,扰乱学堂纪律, 无视学院院规。”
“你若是有本事可以让祭酒孙大人将我们轰出学院啊。不过你若是真能说通孙大人放我们离开,我倒要好好谢谢你,毕竟我们每日翻墙逃课, 也着实累得慌。”
“不思进取, 胸无大志。”
“我确实胸无大痣,难道你胸口有颗大痣?”
其余人听罢, 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又纷纷大笑起来。
杜凯凯气极, 再次想要动手, 古计诚又伸手拦住他, “宣武侯府的家教大概也就是戚世子那样了,与这种人置气实属浪费时间。”随后又在戚奇山要发火时道, “今晚酉时初,希望你们能准时赴约, 如你所说, 若是我们输了,我古计诚今后再也不踏入国子监一步,可若是你们输了,必须在戒律堂像以前欺负过的学生赔礼道歉!”
戚奇山眼珠转了转,义正言辞道:“既然你输了是不再踏入国子监一步,那我们输了自然也同你一样再也没有资格进入国子监,我戚奇山从不占人便宜。你到时候去孙大人那说上一说,我保证我和我的弟兄们以后再也不会踏进学院半步!”
安叶暄与戚奇山他们在离开族学去国子监待了两个月后,便一直想要离开这所国学,试过各种方式,但家中老父亲每每在他们故意犯规,犯错,惹先生生气时,先上一道折子说自己管教不严,然后带着重礼去给先生赔罪,再然后断掉他们的银子。
而且,皇帝认为少年心性,可教可塑,朝廷权贵之子,怎可不入国学,所以一直勒令国子监不可以放弃任何一个王孙贵族的学生。这也导致安叶暄他们在没有得到学院认可之前,必须待在国子监中学习。
明明家中万贯家财,躺着不做任何事都可以任性挥霍两辈子,却还要被逼着努力学习,简直惨无人道。
其身后人皆是应和,“对,输了的人离开学院!输了的人离开学院!”
古计诚当即冷笑:“呵,我也盼望着你们能尽早离开,但谁让你们有一个好家世。”随后甩袖离开。
戚奇山摇摇头,“怎么戒律堂就只有一个古计诚呢,多来几个,我们早就出学院了。”
白锦空无情嘲笑道:“行了,别做梦了,还是想想这个月剩下那些天怎么过吧,再不从弄些银子来,我就真成身无分文了。”
“银子的事还用你说,我早在几日前就已经把先生布置的课业全部做完,这个月的零花银子,还有以前我爹未给我的,我全部从他手上抠出来了。”
白锦空眼中渐渐浮上心痛之色,“说好一起不学无数,不做任何学院课业,你竟然为了几个臭钱就背叛我们的誓言,我真是看错你了,奇山兄。”
戚奇山长叹一口气,“人,总得学会长大,锦空,你好自为之。”
沈家姐妹因为落水了的原因被送回了沈府,顾大人交好的是沈瀚,与沈老爷子并不是很熟,当初沈瀚从沈家脱离出来,其中还有他的一份力。顾夫人虽然给沈二夫人下了帖子邀请,但他并没有送帖子去沈府。
沈清幽和凌水灵都走了,沈芜幽也不好一人待着,便也一同随她们回去。
马车停至沈府门前,三人下车时正好遇见要出门的沈老爷子,凌水灵的眼泪当即唰唰往下流。
沈老爷子问她发生什么事也不说,就一个劲流泪。
还是沈清幽开口道:“还不是沈十里,平白无故将我跟水灵扔下湖,这还没出三月,湖里的水还冷得刺骨,怎么说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她就是这样对待姐妹的?况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脸都给丢光了,叫我们以后还怎么去面对其他人?还有啊,爷爷,你是不知道,沈十里把我们扔下水之后还不许旁人去救,有人靠近我们她便把那人打下水,扬言说谁就我们她就杀了谁。顾家那湖水深着,若不是我与水灵会些水,现在怕是……”
沈芜幽等她快要说完的时候伸手去拉她,“清幽,别说了,都是自家姐妹,我相信二妹她定有自己的委屈。”
沈清幽甩开她的手,“什么委屈?她自己跑乡下去一年,回来之后我们都没见过她,能给她什么委屈?就算是有委屈,也不至于委屈到要杀我和水灵吧?阿姐你没被扔下水,不知道当时我心中那种恐惧,我现在看到水我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