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沈浩宇沉思片刻,抬头跟三人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去招呼客人了。
沈芜幽有一瞬间犹豫要不要叫住他,最后放弃,太刻意了不好。
祖母酿的果子酒她虽然没有见十里喝过,但甜的东西,女孩子都会喜欢的,自然也算不上撒谎。她们没有果子酒也是真,她知道大哥那还有两坛,就是看她这位大哥与十里的关系是不是真的要好了。
三人走到外面,刚巧十里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妹妹,大伯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十里跳下马车,“没有。”
沈芜幽眉眼间尽是失落,“想来大伯还是不愿意踏进自家的门,爷爷时常叹气,懊悔当年与大伯闹了生分。”
十里摆摆手,安慰道:“没有这回事,我爹还是挺喜欢这里的,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们这群住在这里面做作的人而已。”
她没压着声音,周围宾客来往,稍微离得近的都听见了,沈芜幽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
沈清幽怒气一下便上了头,因为那一瞬间的不知如何反应,芜幽拦住她,让她指着十里大喊:“你说谁做作?给你脸请你来,那是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份上,回了一趟乡下嘴巴就跟街上那群长舌妇一样,没半点遮拦,果然下里巴人生出来的,永远也高贵不起来。”
十里面无表情夸赞道:“哦,小妹妹你好生高贵,跟街上那群长舌妇一点都不一样。”
“废话!我自然跟她们是不一样的。”
十里被她那骄傲样逗笑了,“我在讽刺你,你没听出来吗?脑子有问题就去看看大夫,妙手回春里面那个白胡子老头看脑子很擅长。我跟你说,我也是看在我们多年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才好意提醒你的。你吃的用的,大部分都是我们这种下里巴人提供的,没有我们,你早饿死在娘胎里了。还有你那张嘴,街上的长舌妇可没你这么毒,说别人之前,先管好自己,小妹妹。有病得治,拖着不好。”
“你!”
“清幽!阿拾,你知道的,清幽她脾气就是这样,说出的话也没有什么分寸,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先进去坐。”沈芜幽拦住她的话,阻止两个人继续吵下去,大庭广众之下,真闹起来了,毁掉的是她的及笄礼。
十里跨过门槛的脚停顿了一下,转头看着沈芜幽,“你这个人也很奇怪,明明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你还非得拦着我,要我来参加你的及笄礼。虽然我知道这个宴席有问题,但是哪个不是呢?宴无好宴,这个道理,我懂。”
沈芜幽自认为很能忍,但十里还是成功挑起了她的怒意,强压下去,笑道:“妹妹说的是什么话,姐姐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你成天往外跑,回来就是一身伤,你不知道,我看着很是心疼。你从来不与我们亲近,认为我们不喜欢你也是正常,回来吧,跟我们一起住,你是我妹妹,我喜欢你的。”
“喜欢我的人太多了,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让我跟他一起住,那我一天晚上换一个地方,一百年也住不完。”
沈芜幽脸上的笑很僵硬,“妹妹真幽默。”
“哼,说大话谁不会。”沈清幽讽刺道。
来寻十里的沈浩宇倒是毫无顾忌直接笑出声,不过片刻就收敛起来了,“芜幽,今日是你的及笄礼,这外头不用你招呼,你们先回房去吧。”
沈芜幽点点头,“我只是想来见一见阿拾,那我先走了,哥哥你好好照顾她。”
“自是。”沈浩宇目送她们离开,回头看向十里,“阿拾,茶馆最近如何?”
十里打量着来往的人群,心不在焉回道:“还算过得去。”
“以后若是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寻我。”
“哦。”
沈浩宇见她目光来回移动,问道:“阿拾在看什么?”
“看人。”
这个人并不是特指的某个人,而是在这席上的所有人,沈浩宇听懂了,“这人有什么好看的,大街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