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瞒去一些不该让对方知道的,其他将事情都一一跟他说了。
刑管家听言,对西南王恨得咬牙切齿,骂了几声后,才带着十里去安顿。
安叶暄在上一场战争中伤到了腿,这几天一直在床上躺着,忽然听到一个院子里的士兵谈论起刚刚那场战斗。
“那个姑娘真有这么厉害,你刚从外边回来,给我说说。”
“真就有你是没瞧见,好家伙,那姑娘一个人,骑着一匹马直接横跨过北夷的军队,她一枪下去,能将四五个达子串成串,走过的路上全是达子的尸体铺成的,而且,最后能够生擒北夷阿达也是靠了那姑娘。抬手之间全是煞气,我路过她身边都不敢直视她。”
“这姑娘莫不是江湖侠客,路过特意出手相救吧。”
“我听贺副官喊她沈侄女,都姓沈,你说会不会是沈将军的亲戚?”
吱呀——
门被打开,两人同时转头看去,扶门而立的安叶暄连忙上前搀住他,“世子,你腿还没好,大夫说不能下地,你赶紧上床上躺着,又什么事吩咐属下。”
安君庭并不放心两人来这里,但两人执意要跟着沈瀚来,便派了一个卫队专门负责照顾他们两个的起居与安危,这两人便是其中两个。
安叶暄抓住他急切的问道:“你刚刚说的那个姑娘在哪?”
士兵愣了愣,但很快回答道:“属下不知,不过应该是在贺副官那里。”
“带我去。”
十里奔波了一路,又接连染上了血迹,进城安顿下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沐浴。
边疆城池连年打仗,在这里居住都百姓并不富裕,将士们住的地方都是自己临时搭起来的房子,更多的是住帐篷。
贺副官与沈瀚是住在一起的,他将十里安顿在沈瀚以前住的房间。
安叶暄来的时候,贺副官还未回来,院门关着,当即让身边的人上前去敲门。
刑管家出去购买她用的东西了,不在院子里,十里沐浴完才出来开门。
院门没锁,安叶暄久敲不见人出来,干脆就推门进去等着。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手下意识握住腰上的剑,戒备的往那看去。
看见有些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脸,安叶暄忽然就红了眼,泪水涌现在眼底,伸手抹了抹眼睛,不能哭。
放下手时,脸上已经扬起了笑脸,“十里,你回来了。”
两年的历练,已经将他身上的不可一世的公子哥气势磨平,以前是他不懂,也不愿意承认。
这两年再疼再苦,他都是靠着想念眼前这人撑下去的,如今见到她活生生站在他眼前,只恨不得将她抱在怀中,揉进骨里,可是,不行,也不能。
十里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点头道:“嗯,我回来了。”
“两年不见,你还好吗?”安叶暄看着她,问道。
“挺好的,柳长亭呢?他怎么样了?”十里向他走去,细细看了看他的脚,“什么时候伤的?”
听到她开口问的便是柳长亭,安叶暄心微有些苦涩,笑容也不由失去了三分,但当她下一句问起他的脚时,又重新恢复。
“半个月前在渡玉城伤的,我觉得没多大事,大夫非让我躺着,我天天躺在床上,都快发霉了。”安叶暄先是笑着回答了自己腿伤的情况,后才回复柳长亭的事,“至于长亭兄,两年前在你失踪三个月后也不见了。他将自己的财产半数捐给了国库,请求父皇出兵寻你,父皇寻了三个月,没能找到,封了他一个侯位作为补偿,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十里失踪之后, 沈将军也没有心思再教他们, 于是就讲他们扔来了战事刚停歇一年的松漠。
金昺战事起后, 皇帝怕北夷也不安分, 便讲他们召回, 正要回去, 达子就打来了。
攻击猛烈, 他和三皇子留下来帮忙。三月先皇驾崩,他们回去了一趟。
太子登基,明庭身份尴尬, 干脆就请命跟着当时在外寻找十里听到战事起而回来的沈将军一起来渡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