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来的,快喊。”
“哦,可她是子风的阿姐又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喊?”
刘二丫有些恨铁不成钢,对十里尬笑道:“三福还小,怕生,他平常跟子风关系最好,阿拾你可要多照顾照顾他。”
十里记得昨日她跟沈春花为了五两银子起争执,她外祖母没要回来,于是伸出手道:“五两,还我。”
刘二丫顿时将三福遮在身后,上下打量十里,嫌弃道:“你一个城里来的千金小姐,什么金山银山没见过,天天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的,还跟我一老太婆问银子?那钱是你们给我的,现在又反悔要回去,就你这做派还说是京都来的,我看啊,八成你爹嫌弃你脑子不灵光,甩包袱给沈春花家,让她养你。三福,走,我们回去,你以后别跟她一起玩。”
“哦。”
虽然十里对自己的力道很有信心,但还是担心一不小心摔死了那只牛,急着赶回去,也没再理她。
到地里时,牛和牛主人都不见了。十里凑到周子风面前问:“大牛呢?”
“被村长带走了。”周子风拉着她悄悄躲到一旁,低声问道:“大牛是不是你给推倒的?”
“嗯?”
周子风又说了一遍,边比划:“大牛,倒地上,是不是你干的?”
十里点头,又补了一句,“他踢我。”
“阿姐,你真厉害,连牛都能扳倒!”周子风得到确认,很是兴奋。
“大牛,怎么样?”
“没事,好着呢。村长抱着牛哭喊的时候,我爹娘听到跑上去看时,牛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我怕村长怪我骗他房子着火,偷偷躲到一边看的。”
“子风,你们蹲在那干嘛?”
“诶,马上就来!”周子风高声应道,接着又叮嘱十里,“阿姐,我爹娘要是问你牛的事,你就装作听不懂,摇头便是。摇头,听明白吗?”
“明白。”
傍晚,沈春花和管家坐着驴车拉了一车东西回来。
管家欲将周秀才在镇里的房子买回来,被沈春花阻止了。
沈春花说,只有房子没了,才能让周中举铭记这个教训,时刻督促他用功,不要走他爹的老路。
管家沉默,对将军这个岳母有些敬佩起来。
两人正聊着,同样回家的王媳妇看见车上堆满车的东西,不由问道:“婶子,你上镇里置办这些东西作甚?”
“我外孙女来了,买给她装置房间呢。”提起十里,沈春花满脸笑意。
管家停住车,方便两人交谈。
王媳妇仔细看了看布料和桌椅木材,诧异不已,“婶子,您对你这外孙女可真好,这怕是镇里最好的一批了吧,得花多少钱啊?”
“我外孙女好不容易来一次,钱不钱的,不重要,我还怕这东西不够好,磨着她,毕竟是在京都那样富贵的地方长大的。”
“呀!婶子,您外孙女打京都来的?”王媳妇着实被惊着了。
“是啊,我外孙女她爹你还记得不,他早年当上了将军,定居在京里,最近阿拾说想我,才将孩子送来的。”
王媳妇面色有些怪异,“婶子说话是越来越有趣了,我赶着回家,再聊啊。”
“嗯,路上看着点路,别摔了。”沈春花说完,得意的笑了笑,驴车又开始走动。
王媳妇路上忍不住嘀咕,“这么好的布料还怕磨着,水哥的官当的是有多大,才能养出那样娇贵的人,如果当初……”
刘二丫等驴车走出一段路之后才往王媳妇身边凑,“王家媳妇,瞧见没?”
“啊?刘婶子,怎么了?瞧见什么?”
刘二丫挽着她的手,倾头靠近她耳边,小声道:“就车上那些东西,那少说也得个十来两,就从没见她这么舍得过。她外孙女叫阿拾,我见过两次,昨天还是我领他们来村里。那闺女整个人傻愣傻愣的,说话总是一字一顿,就没连起来过。还有,在镇上我给我孙女买胭脂的时候,碰见那赶车的打听春花家,那闺女就在一旁玩胭脂盒,打开盒子,伸手沾了胭脂就往嘴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