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十岁,还是个孩子,他爹做的事与他无关。陈生不知道他爹要做什么,他带我们去烤地瓜,去摘西瓜都出于好意,本身是没有错的。”
“好吧,那我原谅他了,但我不喜欢他爹。”
十里拍了拍他的头,微微笑道:“若是以后你受人欺负了,我也会用尽办法给你找回场子,那样的我,你讨厌吗?”
“当然不会,喜欢还来不及。”
“是了,陈生他爹和我的做法其实本质是一样,只是对付的人是我,所以才惹你讨厌。”
“那我是不是不应该讨厌他。”
十里皱眉,不解道:“他害我挨了鞭子,你讨厌他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啊?”周子风有点晕。
距离十里将野猪从山上扛下来,过了十多天,从那时起村子里就一直喊着防狼,刚开始还村民们还很在意,日子久了,没再听到什么风声,便松懈下来,该上山上山,该打猎打猎。
这日,学堂的先生们正用着午食,从门口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个人,嘴里大喊着,“村长,出事了,出事了!”
云下村村长将筷子撂下,快步迎上去问道:“怎么了?”
那人喘着气,“张黑子上蛇鸡山射兔子时……遇着了狼,断了……断了条腿,您快去瞧瞧吧!”
“遇着狼了?!那可不得了,快带我去!”
其他人也放下筷子,表情凝重。
“院长,把学生们都召集起来,放他们回家吧,这两日就不要上学了,我们三个村喊上人,带着家伙去山里将狼赶走再说。”周中举提议道。
刘村长附和,“是啊,这有些学员家中离这远,摸黑起来赶路实在是不安全。”
院长略微思量,点头,“也好。”
三个村子来读书的学生加起来也不过五六十人,院长说完蛇鸡山上有狼,接下来两日不上学又叮嘱回家注意安全之列类的话后便让众人散去。
周中举同院长他们去寻陈村长看那张黑子的情况,让十里和周子风先回家,三福也是搭他们的车回去的。
回到家后发现院门上了锁,没有人在家,刚要进门的三福看着站在外头的两人想了想道,“昨日我听我娘说山上的梨子熟了,小娟婶约了她和你娘上山采梨,我娘有事没去,你娘应该去了。”
十里一惊,“哪座山?”
“不知道,我娘没说。十里姐,没钥匙你又要翻墙进去吗?”
“三福,你站门口干嘛?”没等回答,屋里便传来刘二丫的声音。
“哎,就来。我奶奶喊我了,我先回去了。”
周子风止不住发抖,抓着十里的手臂,眼中充泪,“阿姐,梨子林我到过,就在蛇鸡山附近,我娘……”
牛归平和他妻子去镇上了,不在家,即便是翻墙进去,院子里也没有武器,十里看了眼对门铁匠家禁闭的院门,翻墙进屋,她记得她有一把短匕,“你在这等等,我去拿把刀。”
十里拿短匕的事后,看到旁边她打的那把菜刀,也顺手带了走,又打开墙上的暗门,将里边装着蛇毒浸泡过的绣花针拿出,能不杀尽量不杀,毒晕带回来。
云下村那里还在集结人手,周子风已经带着十里在梨子林转悠了。
“娘——娘——你在哪?”
“子风,这里,这里!”王小娟从一旁匆匆跑出来,手上挎着竹篮,脚步凌乱,神色慌张。
“王婶,我娘呢?三福说我娘跟你一起来山上采梨子了。”
十里听到声音赶过来,“找到舅母了吗?”
“没,正在问王婶。”
“阿拾你也在呀?”王小娟看见十里心放下不少,想到刚刚发生的又忽然些害怕,“我和秀媛正采着梨子,忽然有一只狼从山上窜下来,吓得我魂都没了,一个劲跑。之后就听到了你喊人,循着你的声音过来。至于秀媛,那时候我忙着逃命,没看见她往哪跑,应该是往那边去了。”
王小娟指着与她来时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