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说当时一个心思杀敌,没注意,问了一个又一个,气得贺副官一脚踢在桌子上,折了小趾骨。
贺副官拄着拐杖去找十里,请她过两天去训练场指点部下一二,见她一直盯着他的脚,尴尬笑了两声,“昨日回去不小心摔了一跤,脚趾磕石头上,没多大事。那训练场那事我们就说定了啊,到时候你下手能有多狠就下多狠,都是一群欠收拾的兔崽子,打不坏。”
十里在想,这人到底说了什么?语速太快,大致只知道要她去做什么事,难道是腿断了,让她给他做个机械脚?
没材料啊,不好办。
近两日并么有发生战斗,这人的腿怎么断的?有暗杀者?想到这,十里瞬间紧绷神经,戒备周围。
当天晚上也没有睡觉,抱着剑躺床上闭眼警戒了一晚上。
一夜安好。
十里坐在床头,再次感受到了语言不通的为难。
渡玉城这场战争打了很久,之前有过三次攻城,但并没有打下来,这次达虏抓沈瀚的女儿,为的便是引他开城门,若是能让他直接弃城更好,没想到出了十里这个变数。
阿达带着剩余的部队退至黄沙丘,安营扎寨后的会议上对着部下大发脾气,怪那人没将情况打听清楚便将人带回来。
随后又猜测,沈瀚他是故意将十里送到他的军队里打探消息,适当时候出其不意给他致命一击,离心脏往上两寸的伤口便是最好的证明。
一直拥护阿达的铁木死在战场上,达虏内部的势力便要重新洗牌。
第二日,阿达看完军队情况后下令修整,准备下一次攻城。
命令发下去的第二天晚上,阿达重伤不愈死了,阿达的儿子火速上位,成为新一任阿达。
聪明些的都看得出来里面有情况,但没有人站出来,十里给众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当时看到她杀人的,至今都不敢回想她的样子,每晚总是会梦见一枪对着他过来,他无处可躲,死于非命。
杀神,这是与她对战过侥幸活下来的人对她这个噩梦的称呼。
十里正在琢磨着用什么做机械脚,贺副官在训练场上苦等不来人,只好亲自去将人拉到比武台上。
“乖侄女,你可要好好打,贺叔叔这张脸能不能保住就靠你了。”
对面站了个士兵,看着有些瘦弱,大约还是不信贺副官的话,但碍于上级命令,只得派出个战斗力不怎么强的,免得伤人。
十里看着这场景,有些眼熟,台下一群人,台上两个人,应该是战力赛。
贺副官让众人安静,说了几句话,之后转过身看着两人,便敲响了锣。
十里估摸着这就是开始的意思,欺身而上。
对面的士兵还想说他不还手,只要能将他逼出比武台就算她赢,展示一下身为男儿的风度,然而锣敲响的下一秒,他就已经飞出去了。
铜锣的余韵似乎还未平息,台下人还在小声嘲笑台上那士兵没有半点男儿气概,竟然要同女子动手。
人砸地“嘭”一声过后,场面一度寂静无声。
将士门看着原先士兵那位置上还未收回脚的十里,下巴脱臼都不已形容他们脸上的表情。
“好!漂亮!”贺副官猛得一拍大腿,起身拍掌叫好,台下的将士才回过神,爆发出一阵喝彩。
战败的士兵默默的将自己缩成一团,完了,以后没脸在队里混了。
十里听他们喝彩,脸上也扬起笑容。
匆匆忙赶来阻止这场比赛的沈瀚看到,静静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也许,女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世外高人收做徒弟了吧。
将士们见她这么厉害,纷纷来了兴致,一个膀大腰圆的光头跳上比武台,抱拳行礼,“沈姑娘,请指教!”
十里也学着对方行了个礼,等待锣响。
和光头关系好的伙伴大声喊让他下手轻点,不要把人打坏了,当心沈将军找你一决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