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是不能告诉溪月溪风的,告诉了她俩,就等于告诉了白姑姑,她会被白姑姑念叨疯的。
“溪风呀,谁能想到当初那伙儿匪盗那么丧心病狂,迷药这种东西,他们竟然存了一大桶!弄得我怎么也用不完。
哎呀,溪风,这药的来源是在外祖父那里过了明路的,所以,你们和白姑姑不许念叨我。”
溪风这些年跟着苏语嫣,见识过不少事情,哪能不知道她这话中的水分有多大?
不过,想到主子活泛的性格,她便干脆闭上了嘴,当做信了自家大小姐的鬼话。
就像白姑姑,她老人家这些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糊涂,其实,就是心甘情愿地纵容着自家主子呗。
老侯爷当年就说了,为了不让唯一的外孙女重复她母亲的悲剧命运,就要把女孩儿养得足够野,足够任性。
若是将来玩不转高门大院里的勾心斗角,那就干脆学些山野江湖里的旁门左道,霹雳手段。谁让苏语嫣不开心了,一鞭子挥下去,一包药撒下去,先痛快了再说。
至于闹过之后的烂摊子怎么办?收拾不了,就跑路呗!
他武威伯戎马一生,为着大启朝的安定出生入死,这么些的汗马功劳,还保不住唯一一点血脉的命吗?
只要活着,老伯爷相信,他亲手教养的孩子肯定能把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
想到老伯爷对主子的那些教导,溪风转了转眼睛。
“主子,他们把你关在这里,到底打算做什么?咱们调查了这么久,只能探查到嘉平侯当年似乎参与进了储位之争,但是,这和你的婚事有什么关系?”
苏语嫣眼中划过暗芒:“从现在能够察觉到的陷阱和线索来看,似乎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香炉里的特殊香料效果如何,我目前不清楚,但是那几盆盆栽,是南疆一种具有催情作用的花卉。”
溪风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南疆催情的花卉?是侯爷的安排?主子,即便侯爷想要把你送给权贵人物,也不必使用这种手段啊。
你是嘉平侯府正经的嫡长女呀,哪怕、哪怕没有父女之情,也得顾忌嘉平侯府的面子吧?”
“是啊,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不过,咱们接着看下去,大概就能揣摩出我那位父亲的真正打算了。
也许……这里面不仅有嘉平侯的掺和……”
苏语嫣弯了弯一双漂亮的杏眸,示意溪风把整包迷药都添加到屋子里的香炉里去。
药上加药,让她看看,接下来到底有没有另外的倒霉蛋儿,搅和进这场针对她苏语嫣的设局当中。
眼见着事情越来越复杂,溪风纠结了片刻:“主子,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就在这里干等着吗?”
“傻丫头,这房间里有这么多脏东西,你主子我清清白白一黄花大闺女,天仙儿一样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能沾染上一丝半点儿?
那些碎嘴的人本来就嫉妒我这花容月貌和万贯家财了,若是让她们逮到一点儿腥味,还不得满洛京城的造谣,假的都能掰扯成真的,啧!”
听见苏语嫣这么说,溪风松了一口气,她就怕任性的主子心血来潮,想要继续以身试险。
“确实如此,主子的闺誉最重要,那咱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事关苏语嫣的风评名声,溪风不敢马虎大意。
然而,苏语嫣却没有马上动身,她转头问溪风:
“咱们的人提前来上云寺探查,曾经汇报过,说那位刚正不阿的御史大夫裴玄这几天就停留在寺里,对不对?”
溪风点了点头:“南羽说过,每年这个时候,裴大人都会来上云寺小住几日,据说,他和主持方丈是好友。”
“每日下午的这个时辰,就是那位裴大人专心读书、闲人勿扰的时间段,雷打不动的,对吗?”
“嗯——南羽提过。主子,这不是你特意让南羽注意的细节吗?”怎么又询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