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鸣叹口气道:“也差不多了,那羊妖初来时不过八口,前几年又添了小儿子,多的那几个想必是侍从吧,也是倒霉,被他他兄妹盯上了。”
流光越听越生气:“我们妖族近千百年早已脱离野蛮行径,她竟然还有此行径,真是死不足惜。”
暮鸣捂着胸口道:“刚刚不是还在这跟我可惜呢,现在就死不足惜了?”
“她成这幅样子,我多多少少也有些责任,只是不想她竟与魔族无二致。”流光拍拍胸口,将气顺下去,“算了,如今她也不在了,多说无益。”
暮鸣看着熟睡的暮安问道:“现在几时了?天是不是快亮了?”
“有寅时了吧?”流光伸个懒腰,“你这么一说我倒困了,你往里去去,我眯一会儿。”
“去。”暮鸣将流光推开,“我这里面还有暮安呢?你去找个空房子自己收拾收拾睡去。”
流光瘪瘪嘴:“去就去。” 翌日,整个北冥城炸了锅。
听说妖族第一战将的儿子暴毙而亡。
听说尸身都没找到。
听说将军夫人也疯了。
唉,真不知死作了什么孽啊?
一夜之间,将军府如同一颗枯朽的百年老树轰然倒塌。
祈仓站在棺椁前,老泪纵横。
他叱咤一生,却不想落得如此地步。
现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流光将桑齐带进了宫里,一来宫里巫医众多,二来宫里侍从多方便照顾。
妖君对流光道:“你看着安置吧,祈仓那里过场还是要走的,我先去一趟。”
“儿臣恭送父君。”流光行了揖礼。
妖君摸摸流光的头:“突然感觉你懂事了不少,走了。”
流光将桑齐安置在了自己的寝宫的偏殿,他那里极宽敞,正适合照顾病人。
蔷薇一听说桑齐受伤了昏迷不醒,便拉着松子赶了过来。
她的身子已经无碍,正准备出宫去找桑齐,却不想他又受伤进了宫。
流光看着扑在床上的蔷薇,拉着松子出了房间。
松子道:“桑齐伤的怎么样?什么时候会醒?”
流光握住松子的小手:“说不好,听天由命吧。”
松子面露忧愁之色:“蔷薇一直觉得自己欠桑齐好几条命,纵然她不说我也看得出她待桑齐与别的男子不同。如今要是桑齐冷不丁的去了,蔷薇心里指不定难受成什么样子呢。”
“呸呸呸。”流光将松子搂在怀里:“有你相公在呢,能让他说去就去吗?”
“也是,呸呸呸,是我乌鸦嘴。”松子靠在流光的怀里,道:“如今,关于你的流言也算解决了,我也想天仪山了,等桑齐好了我们一起回去一趟好不好?”
“好啊。”流光当即答应,“娘子想去哪就去哪,这王宫是你的家并不是你的牢笼。”
二人就这么腻腻歪歪的聊着,远远看到他们的侍从都识趣的躲开或者绕道走。
偏生有一个不识相的,攀着松子的衣裙爬到了她的胳膊上。
松子只觉得胳膊上酥酥的痒,便伸手去挠,却不想抓到一个湿滑的东西。
小黑蛇友好的吐了吐舌头。
松子吓得将小黑蛇抛了出去:“哪里来的蛇?”
小黑蛇笑嘻嘻的变成人形:“嘻嘻,情人之间果然腻歪。”
松子见小黑蛇变成的女娃娃,粉雕玉琢,煞是可爱,也不觉得害怕了,弯着腰问她:“你是谁呀?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小黑蛇拉住松子的手道:“我不是这宫里的,我听说桑齐要被送往王宫,我还没来过,就藏在他的身上混进来了,你们继续,我去四处转转。”
流光提着小黑蛇的后领子将她提起来:“四处转转?你不怕被抓起来晚上被做成蛇羹?”
“蛇羹?”小黑蛇缩了一下脖子,“不至于吧?我就是四处转转,又不做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