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哗——”的一声,众人惊讶地看着薛祈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从椅子上站起,揪着狐狸的衣领将他拎起,双眼逼视着他,寒意凛冽。
“怎么,要打架?”狐狸挑眉。
薛祈年垂着眼,看着他的眼神充满蔑视和鄙夷:“首先,队里从来不需要别人背锅,就算需要,有老子,也轮不到你。”
“其次,如果你再敢说一些我们拿比赛当玩笑的话,我让你以后只能坐在轮椅上打游戏。”薛祈年声音肃然又阴沉,“你在二队放肆,我管不着,但你他妈以为我们一队打比赛是在干什么?从来的第一天就不服是不是?不服我们该退役了,却还占着位置不放,觉得就你自己枪法最刚最牛逼,对不对?”
“我告诉你,我们占着位置不是为了嘚瑟,也不是为了钱,钱老子都他妈赚够了,也早不想这么没日没夜地熬了。正因为快要退役,所以我们一队的每个人,才无比珍惜一每次比赛,就算有一天不打了,也不会把位置让给你这种垃圾,懂?”
“砰”的一声,薛祈年松了手,狐狸落回座上。
“最后,老幺。”薛祈年向下睨着狐狸,“我就想问问,你们二队是他妈没有自由人这个位置还是怎么?跳伞高飘看敌人,每次都比队伍先走一步探路,冒生命危险去拉枪线,哪个不比你那些疯狗做派有脑子、有技术含量?我卖他怎么了?给我挡子弹怎么了?做什么都是为了队伍能打出好成绩,你有什么用?看起来好像是能多杀几个人,结果不听指挥,次次暴露位置,连累队友,你以为比赛就是比谁看起来最牛逼么?”
话落,屋内一片寂静。
“行,就你最大义凛然,就你最牛逼。”狐狸理了理领子,起身,“说不过你,我不打了。”
离开会议室,狐狸摔上门。
看着门的方向,张静娴半天才回过神。
又看向会议室里几人,张静娴哭笑不得:“本打算我们几个在一起好好说说的,没想到他本人直接来了。这下好了,一下子就全都说明白了。”
几人默不作声。
张静娴想了想:“我觉得,他二队干脆也不要回了。等我什么时候有时间了,非要亲自去二队看看那帮兔崽子不可!成天到晚的,都干什么呢?”
依旧没人说话。
好半天,气氛才一点一点地缓和过来。
坦坦拍了拍薛祈年:“队长,甭跟他生气。”
一边,武文雅想了想,弱弱举起手:“请问,我现在举手还有用么……”
“行了行了,”张静娴揉了揉眉心,被气笑了,“戏也看完了,打完的比赛也改变不了什么,想想之后的世界赛该怎么办吧。”
坦坦毫不犹豫地说:“世界赛,我能打。”
众人看向他。
最后,大家拍了拍坦坦肩膀,接二连三地离开会议室。
武文雅最后一个出来。
走廊上,夜间灯光幽暗,薛祈年好像刚和坦坦说完话,坦坦慢悠悠、一摇一晃地走了。
薛祈年一直靠在一边的墙上,暂时好像不打算离开。
经过刚才那样的事,他一时半会也不能完全平复下来。
武文雅也是。
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更纠结的是,她昨天竟然说出——“总之,我觉得,真不必只听薛祈年一个人的”这样的话。
且还被他给听到了。
为什么大家都听他的。
不是狗屁官僚主义,也不是因为他太霸道,仗着自己声名最高,而非要让大家都去听他的不可。
因为他有原则,有信仰,骨肉里流着的都是电竞的血。
好像烧着一团火,也像一束光。
曾经可以让武文雅动容,现在也能让每个人都心甘情愿地去臣服。
想了想,武文雅在经过薛祈年面前时停住。
“吃点夜宵吗?”
不知道这算不算主动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