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了，厮杀还在继续。
敌人调整了进攻方式，明显是想车轮战耗死他们。
顾清清灵力渐渐枯竭，身形慢了不少，又是一击从背后袭来，云霆将她拉到身后，替她挡了下来。
云霆问道：“还行吗？”
顾清清喘着粗气，杵着长剑，半跪在地上，另一只手在shi润的脸上抹了一把，也不知是雨还是血还是汗，“可能……不行了。”
云霆突然拉开话题，“他们应该跑的够远了吧？”
顾清清点点头，“应该吧。”
“所以，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顾清清猜不透，“嗯？所以你想？”自裁？
“所以，我们走吧！”云霆说完，一把拉住她，直接化作一道流光一下子便飞了很远，后方人反应过来，速速追上两人。
说来还得感谢从树妖那里得来的那颗混沌天珠，在灵力持续消耗时，那颗珠子不断的在体内持续传送灵力补充他，治愈他，才让他没有像顾清清这般精疲力竭。
几个拖油瓶也走光了，云霆只需带着顾清清，双方因着与云霆修为相差太大，很快与后方的人拉开了距离，直至将他们完全甩掉。
接连飞行了一个白日，时至黄昏，两人在确定将追兵甩掉以后，终于在一处山谷中停下。
顾清清脚尖触地，也不顾地上脏不脏，直接倒在草丛上。心脏还在xiong口处剧烈跳动着，杀人后的恐惧、兴奋各种感官还在她脑海中交织着。
累，太累了，从来没有这样整整一夜都在杀人，她自己都数不清，这天到底有多少人命陨落在自己手上。
若不是云霆一直护着她，恐怕她早就成了战场上死尸中的一具了。
云霆也躺到她身边，比起顾清清心中涌过的各种情绪，他心中却是毫无波澜，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也不是最后一次。
顾清清平复下剧烈跳动的心后，侧身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定定的看向身旁的人。
云霆暗沉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顾清清脸上有一丝迟疑，最后还是问出口，“我爹……不是……那个顾掌门后来有说什么？”
云霆道：“他让我将他的剑与承影剑带回天魔宫，埋葬在一起。”
“哦。”顾清清脸上没有了表情，缓缓问道：“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顾风月？”
云霆“嗯”了一声，不是很在意。
顾清清心中咯噔一下，继续追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云霆想了想说道：“第一次去天域殿时就知道了。”
这么早？顾清清苦笑一声，“我以为我掩饰的很好了。”
云霆看着她，“你确实掩饰的很好，只是无极那一族特有的传承秘法，可以直接看透一个人灵魂的本质。”
所以这也是玄阴门为什么不敢渗透天域殿，而是只敢挑起内部矛盾的原因？
顾清清冷笑，“所以你们都知道了，就我一个人还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你当初为何不拆穿我？”
云霆反问：“我当初也是夺舍，我为何要拆穿你？”
两人都算是夺舍，就当是打平，自然没有谁怪谁的说法了。
“那你……”顾清清顿了顿，艰难的问道：“你喜欢的是我？还是顾风月？”
云霆没有丝毫停顿，“自然是你。”
顾清清揉了揉太阳穴，自是不太信，有些苦恼，“可你连我原来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谈何喜欢。”
云霆定定的看向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看过你的样子。”
顾清清不免有些惊讶，“看过？怎么可能？”
“无极画给我看过。”云霆将她拉进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你在害怕什么？顾虑什么？怕我喜欢的不是你？”
“嗯。”顾清清将头埋入他胸膛，声音有些哽咽。
从顾清风说的话，她已经猜到这里是个真实的世界，自己是误入这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