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毒之人岂非无药可救?”
“又不致命,顶多痛个几年,怎会无药可救?可惜我入千绝以来从未见过有谁中毒,否则我倒想研究一下其他解法。”君迁子显然很遗憾。
容咎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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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耶灵墟。
昔日洞天福地灵脉降等,然而底蕴尚在,灵气浓郁程度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此处灵墟距太玄罗华天不远,而仙门之首天一宗势力范围极广,门下附庸无数。当初灵脉降等惊动十二仙宗,若耶原本的主人云溪宗已日渐式微,宗主溪山枕当机立断依附天一宗,成为天一宗门下附属宗门之一,而经过种种利益分割之后,若耶灵墟亦被划入天一宗。
“爹爹,那是什么?”娇俏少女眸光灵动,澄澈宛如清溪。
“那是千绝独有的飞舟法宝,九天云浮舟。昨日鹤符传信,此番风云之战将在我若耶灵墟举行,此事关乎我若耶溪氏百年气运,阿涟切莫调皮。”当代宗主溪风桥气质清癯,颇具风骨,看向少女的目光尽是慈爱。
“嗯嗯,我乖。”溪涟急忙点头。
此刻云溪宗宗主长老、各峰首徒等人皆聚在迎宾之处,神情恭谨毫无不耐之色。
九天云浮舟越来越近,庞大的飞舟投下一片阴影。云溪宗迎宾广场虽大,在飞舟的对比下却显得局促许多。舟中傀儡人将飞舟停在半空没有落下,长长的阶梯迅速伸展,直直停在众人面前。
溪涟瞪大眼睛仰望这漂亮得不得了的大船,明明没有镶嵌什么贵重的奇珍异宝灵玉仙石,却让人觉得眼花缭乱华美非凡。
阶梯之上,三人缓步行来,看似姿态悠然速度缓慢,却转眼间已来到面前。
走在最前方的人分明还是少年模样,玄袍飘逸繁复华美,衣襟袖口暗纹流转,腰悬金令额生血纹,柔滑银发月光般泻满一身。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他世所罕见的容颜,肤色苍白冰雪剔透,眸色深浓无波无欲,眉心一点艳色画龙点睛,简直惊心动魄慑人心魂。
容色殊绝,世无其二。
高高在上,不可亵渎。
他的右后方是一位银发青年,青色华袍与他的玄袍制式一般无二,只是颜色有所不同。那人同样腰悬金令额生血纹,却有着截然不同的风姿气质,眉眼含笑间似藏有悬壶济世的悲悯与居高临下的垂怜。
他的左后方则是一位青衣小童,眉目精致冰冷,隐隐带有不同于人族的特殊气质。
“恭迎仙长,在下云溪宗主溪风桥。”溪风桥带头行礼,那些看呆的弟子急忙收回目光,随之行晚辈礼。
修真界强者为尊,达者为先,千绝卫显然是当之无愧的达者与强者。
“免礼。吾道号长离。”容咎右手一抬。
“是,长离道君,无药丹君,请。”
无药?容咎瞥了君迁子一眼,后者抬手收回九天云浮舟,冲他笑了笑,暗暗传音:“这世间种种绝症无药可救、无药可医,倘若我能找到正确的解法,岂非十分有趣?”
容咎忆及天渊所说,算对了很期待,算错了是惊喜。果然君师兄和天渊师兄一样,追求的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一些东西。
“这位是……”溪风桥突然发现丹君身后亦步亦趋遍体鳞伤,几乎不成人形的某位修士。
“哦,路上顺手救的魔修。”
“!?”
“此人作恶多端罪行累累,血光浓郁有如实质,本君准备拿他试药,溪宗主有何见教?”君迁子长眉一挑,溪风桥急忙低头连道不敢。
容咎目不斜视波澜不惊地向前走去,并未理会二人之间的小小插曲。那魔修确实穷凶极恶,杀了也是一分功德,君迁子拿他试药,试的当然是九转还魂丹,至于当场格杀和一次次杀死又救活哪个更痛苦,就不在君迁子考虑之中了。
毕竟,他都能冷眼旁观被魔修折磨之人一一死去,而没有半点拿出还魂丹救人的心思。
千绝中人,从来不是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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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风云战轮到我若耶灵墟,云溪宗上下深感荣幸。不过若耶毕竟简陋,吾等恐招待不周……长离道君与各仙宗道友还要议定诸般章程,不如去太玄罗华天一叙?”
“不必,此处甚好。”简陋也好,奢华也好,容咎并不在意。
“是。在下这就向上宗传讯。”
“上宗?”
“云溪宗乃天一宗附属宗门,二者之间有传送阵,传讯很方便。”
容咎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一行人走向安排好的待客之处,容咎忽然心有所感,抬头却见一小小孩童猛的冲过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腿!
容咎:“……”
“道君恕罪!”溪风桥蓦然变色,伸手想要拉开那孩童,不料小娃娃抓得死紧,他又认出这是兄长爱若珍宝的嫡幼子不忍用力,一时半会竟然拉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