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玄倾身将林巉接在了怀里。
林巉狠狠地瞪了复玄一眼。
复玄在林巉的颈间讨好似地蹭了蹭,他指间带着温和的灵力,轻轻揉着林巉的腰:“师父还没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林巉明知故问道。
“自然是答应永远都不离开我。”
林巉满脸的倨傲:“且看本君日后心情如何。”
“师父!”复玄闻言忽然抱住了林巉,义正言辞道:“昨日.你既要了我,那日后就得对我负责!”
什么?林巉震惊地回头看向复玄。
他还未来得及穿好衣裳,起身时只一件雪色的里衣虚虚地披在身上,经过方才的一跌一扯,衣襟松垮下,露出林巉的半个肩。
那肩上还留有好几个齐整的牙印以及昨夜复玄发狠时弄出来的青紫印记。
复玄看得喉间发紧。
“师父。”见林巉不理他,复玄拉长了调子又唤道。
“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在不断念叨时,他又抓住林巉的手轻轻晃了晃。
“蜜饯。”
“心肝。”
“卿卿。”
“好好说话!”
“师父……”
“好了。”林巉被他念的头疼,他无奈道:“还不快起身,再拖下去怕是得日沉了。”
见复玄露出失望的神情,林巉顿了顿,又一字一句道:“左右都负责数十年了,也不差这后半生。”
复玄立时握紧了林巉的手,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巉:“这可是师父你说的。”
“君子重诺,师父可莫要做那失信之人。”
“若日后师父想失信,我也是不肯的。”
林巉摸小孩似地摸了摸复玄的头。
复玄似是高兴得很,他抱着林巉,又带着林巉倒进层层被褥中。
“左右今日无事。”复玄的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极亮:“师父再陪我睡会儿吧。”
……
时过正午,刚刚才起身的林巉坐在院里,他脸色差到极致,周身都罩着一层结界。
严泊不准他用灵力,他心里也有数,便寻了一个结界宝物出来把自己严严实实罩在里面。
“师父……”复玄敲了敲结界,站在结界外泫然欲泣。
“我知道错了。”
“你出来吧。”
“那凳子硬,坐久了腰疼,你放我进去,我给你铺个软垫。”
林巉看也不看他一眼,复玄这几日食髓知味不知节制,每晚的接连不休让林巉只觉得他自己迟早要被复玄折腾死,他看了看天色,想着,就算今日他在屋外坐个一夜,也绝不进屋去了。
“师父,我错了……”
林巉不为所动,依旧冷着脸没理他。复玄可怜兮兮地站在结界外,心里却在暗暗盘算把这个碍事的结界打碎需要多久。
正在复玄贴在结界上的手指不动声色地萦绕上玄色灵力之时,一只传信灵鹤忽从山云外飞来。它停在林巉的结界外,用喙啄了啄林巉的结界,歪了歪头,似是不知道该怎么进去。
林巉见状收了结界,那灵鹤便扬了扬洁白的羽翼,走到了林巉的面前,它在林巉的手心里蹭了蹭,灵台处浮现出一道金光。
林巉指尖挑起那道金光,显出几个不甚明显的字来。
林巉微微扬了扬眉。
“师父,怎么了?”复玄趁机走到林巉身边,问道。
“祝风来了。”
“让他进来。”林巉对着灵鹤道。
灵鹤清鸣一声,便向外飞去。
不过须臾,祝风便踏着寒冽冽的风走进了院中。
他看见复玄也在,明显愣了愣,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看着林巉,颇有些嫌弃道:“你这凌霜峰一年四季都冻人得很,也不知道为何你偏还喜欢,老是待在这里不出去。”
他今日带了一把折扇,一边嫌着凌霜峰冷,手上那把折扇一边又在晃晃悠悠。他晃着泼墨桃林的折扇,一副斯文温润的模样,衬着他那张脸,若他不说话,倒勾眼得很。
“我的逍遥峰多好,常年如春,每次邀你去小住片刻你还推三阻四,生怕我要把你怎么样似的……”
他这句话还未说话,便看见林巉身侧复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眼底如渊,分明是动怒的前兆。
祝风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林巉,林巉却没明白他的意思,只用眼神看了看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
祝风压下心中的疑惑,走到了林巉的身边坐下,他看了看干净的桌面,又开始嘴欠道:“你如今已经如此穷酸了吗?桌上连壶茶都没有。”
“这就是元山真君的待客之道吗?”
“你是客吗?”林巉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我如何便不是客?”
“讨人嫌的不速之客,不算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