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在偷懒没错,但哪里来的又?
陆琼也不用越知涯回应,把那本《修仙常识一百问》翻开,随便抽了一个知识点,提问:“六和先生是剑修,请问他所修剑诀的名字是什么?”
越知涯答的飞快:“长空剑。”
陆琼:“不对!六和先生原本用的的确是‘长空剑’,但在仙魔大战之后,就改用‘劫剑’。”
越知涯:“???”
劫剑又是什么玩意?
她与大师兄差不多同时入门,但一人修剑,一人学刀,就算对彼此有所了解,也不至于精确到门派里所有跟剑术相关的典籍细节。
越知涯深吸一口气,端正心态,向陆琼郑重道:“你说的对,我应该好好读书。”
陆琼闻言,简直受宠若惊:“那咱们一起看,你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陆大小姐言出必行,很快就把读书必备套装从自己的房间挪到了越知涯的屋子。
越知涯看着自己桌子上多出来的装满点心的九层锦盒,木几上摆着的香薰炉,灯座上大如龙眼的明珠,铺在榻上的软裘,摆在院子里的宝玦瑶花,对盈袖阁的经济情况,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陆琼左右环顾:“这屋子真狭窄,东西都摆不开。”
越知涯庆幸:“小也有小的好处。”
陆琼狐疑的看着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把东西拿过来?”
越知涯笑了笑:“香还不错。”
陆琼立刻得意起来:“那是自然,绿蒲之香整个中洲就只有盈袖阁才有,出发前阿爹说让我多带些走,在冥想入定时点燃,修行必能事半功倍。”
越知涯:“你爹说的对。”
此刻天日高悬,但熏香点燃后,屋里屋外连一丝炎热之气都感觉不到,甚至连情绪上的躁动都逐渐平息下来。 或许是绿蒲之香效用殊妙,陆琼居然当真安安静静的看了一下午书,再抬首时,夕阳的光辉已不如屋内的明珠明亮。
陆琼放下书:“你要不要去吃饭?”
越知涯:“我还不……”看见陆大小姐的手不自觉的放在肚子上,改口道,“那就去罢。”
陆琼狐疑:“可你方才还打算说不去。”
越知涯眨了眨眼:“人总是突然饿的。”
陆琼年纪小,十分容易哄,得到答案后就从榻上跳下来,伸手去拉越知涯:“那咱们现在就走。”
考试院内,准考生的屋舍虽然不大,但每人都有独立的房舍与小院。
越知涯的院门正被两名少年堵的水泄不通。
其中一人剑眉星目,就是脸色颇为难看,另一位则仿佛是刚刚睡醒似的,迷惘之外,还有三分腼腆,连身材也比常人更为单薄。
不对。
越知涯重新审视了一遍那位单薄少年,发现他其实并不瘦削,而是衣饰与人不同,有种奇异的轻盈之感。
“姓秋的,你总在别人门前徘徊留连做什么?”
秋姓的单薄少年扬起一个微笑:“我为香气吸引,不忍离开。”
质问他的人吸吸鼻子,眉头皱的更紧:“什么香?我怎么没闻到?”
绿蒲香有益于修士对灵气的吸收,气息清幽隐约,并不容易察觉,剑眉星目的少年误解了对方的意思,随手摘下一朵靠近门口的宝玦瑶花,凑近鼻端:“这种气味难道很特别吗?”
秋姓少年轻轻摇头:“这可不是考试院中的杂草,而是人家姑娘自己种的花,你随手摘下,岂非失礼?”转身向陆琼与越知涯拱手道,“打搅二位了。”
另一人被他提醒,才猛然发现此间主人已然走到门前,旁观了两人的互动,一张俊脸霎时涨的通红:“对,对不住。”
陆琼忍不住笑出声来,音色悦耳的像珠玉在风中的清响:“你的脸怎么红的像涂了辣椒一样。”
她说着,还伸出手指,刮了刮自己的娇嫩的脸颊。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