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的脸色微变。
法师大多信仰知识与智慧之神。
而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与大地母神教会可以说是各有摩擦。
虽然从亚瑟贫瘠的头脑里,压根想不出来这两位神祗为何有争执,可这两个教会关系一般却是事实。
大地母神这位尊神一旦真的苏醒,那则意味着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或许式微。
卡兰沉重地说道:“我本意是打算寻找以前吾主留下的痕迹,却没想到误入了一座遗迹,虽然受到了诅咒缠身,但是……”
亚瑟看到了那个“但是”。
卡兰史密斯蓬勃而出的力量彼此撕扯涌动。
独属于空间的能量在涌动狂啸,最终在卡兰的掌心凝聚成一本书籍。
亚瑟震动!
知识与智慧之神并未有神像,可书籍就是的代名词。
亚瑟看懂了卡兰导师的暗喻,登时欣喜若狂。
“吾主……”
“吾主即将降临!”
爱是什么滋味?
爱之欲其生,
恶之欲其死。
欣喜若狂如得到天使降临,厌恶时则犹如堕落污秽,游吟诗人美妙的歌声中,往往只余下歌颂与缠绵的爱意流动。
那史诗流转的世代中,爱与欲始终贯穿着时间长河。
皮提雅,西区。
爱玛把洗好的衣服晾晒起来,准备出去赶下一趟工。
最近是社交季,各种宴会很多,需要的人手更是不少。
虽然以爱玛的模样身份要混进去宴会压根不可能,但是打一打短工还是有机会的。
西区偶尔会有这样难得的机会,而这些都是需要靠抢的。
爱玛需要早早做好准备。
她把儿子送去教堂附属的学校读书,然后理理头发,穿了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也就是干净,没有皱褶而已就合上了门。
转身爱玛就撞到了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里。
那高大的男人扶住了爱玛的肩头,那双温暖如大海的眼神让爱玛有些畏缩,她挣扎着退了出来,“您是……”
这位必定是绅士。
他那一套定制服装少说也得十几磅,那双鞋更是蹭亮发光,干净得就不该踏足西区的土地。他戴着一道:“爱玛,我是安德鲁。”
安德鲁?
爱玛有点恍惚。
安德鲁,安德鲁……
这个名字似乎和记忆中的某个掩盖在灿烂阳光后的人重合在一起。
软弱的爱玛唯一一次的冲动。
让她撞得头破血流,让她从一个乡绅之女跌落阶级到需要靠做工度日的西区人。
也就几年的时间。
爱的歌声宛如在缓缓流动。
她的眼神迷离了一瞬,手指慢慢贴上了安德鲁英俊的脸。
爱。
爱意。
鼓噪的,浓郁的,无法掩盖的。
几乎从喉咙涌动而出的,都是爱。
安德鲁搂着她,温柔地说:“我现在为沃尔夫伯爵的长子阿道夫沃尔夫的工作,我不是以前的毛头小子了,你带着孩子和我走吧?”
温柔细语,和风细雨的安抚下,爱玛带着孩子随安德鲁离开了西区去往了中区。
安顿好爱玛和孩子后,安德鲁坐着马车去了一处奢华低调的府邸。
这是阿道夫沃尔夫名下的房产之一,最近他入住在这。
出来接待安德鲁是这家中的管家。
他与安德鲁聊过几句后,就接过安德鲁递过来的东西匆匆去了书房。
满目都是棕色调的书房,推开门后就是轻柔的音乐,一位年轻的绅士站在窗边品酒,他有一双和阿莲娜沃尔夫一模一样的眼睛,那似乎是遗传自他们的父辈。
品酒是阿道夫沃尔夫的爱好。
他在看到管家进来的时候,就随手把酒杯搁置在书桌上。
唰
阿道夫沃尔夫看着管家送来的领土各处的报告,英俊的眉头紧蹙在一起,他严肃地问道:“为什么那么多纠纷?”
管家是一个严肃的老人,他的头发都花白了,可那腰板还很硬朗。
他慢慢地说:“是这样的,而庄园内还有些林场看守和园丁发生许多争执。一一让人查过后,并没有任何异端插手的痕迹。”
管家想起安德鲁最后那寥寥数语,俯身在阿道夫耳边说道:“若按教会论,基本都有,但以战神教会居多。”
沃尔夫家族一贯是晨曦之主的信徒,因而作为管家直称战神的尊名倒也无妨。
正神就是如此,哪怕沉睡许多年,可一旦终究比那些邪神有条理的多。